所以二哥别多想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想也没用。对了,二哥如今也不用去衙门当值了吧?”
裴钦“嗯”了一声,“守孝呢,连大伯父和父亲都丁忧了,我和大哥自然也不用再去衙门了,理当闭门守孝。”
季善道:“那等过几日二哥再过来一趟吧,我给夫人做了个抹额,手艺实在不好,动作又慢,所以还没做完,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一番心意。我还给二哥做了靴子,给二嫂做了手套,给小侄儿做了顶虎头帽,到时候二哥一并带回去,这马上就过年了,我礼虽轻,情意却重,夫人和二哥可千万别嫌弃。”
裴钦早已是满脸的笑,“妹妹还给我做了靴子呢?其实家里针线上有的是人,你二嫂也会领了人给我做,妹妹其实大可不必给我做的。”
季善似笑非笑晲他,“既然如此,我就给相公穿了啊,应该你们的脚尺寸差不多吧……”
话没说完,裴钦已急道:“既是给我做的,怎么能给妹夫穿的,我就白与妹妹客气两句而已,你干嘛还当真呢,我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好吗?等母亲知道了,肯定只有更高兴的,怎么可能会嫌弃?”
季善这才笑了,“那五日后二哥再来吧,五日内我肯定能做完了。”
至于裴二老爷和裴钺的,季善既没有提,裴钦自也不会问,父女姐弟间既没那个缘分,自然强求不得。
到了傍晚,沈恒按时下值回了家来,一同带回来的,还有罗府台给他的回信。
信上说罗府台已初步定了二月初出发进京,到时候会把罗老太爷罗老太太一并带进京,不然就只能送回老家去,那也太冒险了,还是两害相较取其轻的好。
但肯定不能由罗晨曦出面安置他们,更不能将他们安置到罗晨曦和赵穆分家分得的庄子上去,让沈恒和季善先看看京郊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小庄子,若是有,就先垫资买下,等他进京后再补给夫妻两个。
沈恒见季善信还没看完,已是眉头紧皱,等她看完了,立刻道:“善善,有什么问题吗?”
季善摇头,“没有,恩师顾虑得也对,晨曦到底已经嫁人了,这些事如何还好让她再管的。我发愁的是,年底应该少有人卖庄子吧,就怕等恩师都带着人抵京了,我们还没把事情给办好呢!”
沈恒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来善善你是担心这个,没事儿,我让焕生多找几个牙行,总能找到合适的。至于银子,就用之前恩师给的那一千两,应当够了吧?”
季善沉吟道:“京郊的地都贵,听说稍微好一点的都要十两一亩,一千两还真未必够,不过买个几十亩的庄子,肯定够了。明儿你就让焕生多跑几家牙行吧,我也让叶老帮着留意一下,店里平日宾客众多,人流量大,也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一时青梅领着婆子摆了晚膳,季善与沈恒便净了手,对坐下吃起来。
待吃完了,季善方与沈恒说起白日裴钦来过之事,“我怎么说都不肯进我们的大门儿,我只好跟他在车里说了半日的话儿……”把白日与裴钦说的话大概都与沈恒说了一遍,末了道:“这下也不用准备他们登门的事了,且等以后再说吧。”
沈恒听得感慨道:“做父母的都是这样,但凡对儿女有一丝一毫风险的事,都是绝不肯做的。那等开了年天儿暖和了,我们找个日子,邀了夫人他们出城踏青吧,也是一样的。”
季善笑道:“好啊,到时候还能请了恩师一起,再叫上晨曦和妹夫一家子,真是光想着都觉得热闹了。”
沈恒微皱眉头道:“就是不知道恩师此番能不能留京?六部和其他衙门每年的缺就那么几个,恩师政绩又一直都是优等,此番至少也该擢升一级。可从三品以上的大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咳,裴二老爷此番倒是丁忧回家了,可他那是兵部的缺,恩师却一直是做实事的,估计也补不了……”
季善忙道:“那恩师是什么意思呢,可与你说过?妹夫又是怎么想的,能帮上忙吗?”
之前他们都一心独善其身,沈恒既已进了翰林院,罗府台自然不宜再留京。
可如今大家都心往一处想了,罗府台自然就可以留京了,本来也是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再独身在地方上做官,他们这些儿女也委实不能放心,还是留在京城,彼此有个照应的好。
沈恒摇头道:“妹夫倒是说过会尽量周旋,可恩师是什么意思却还没与我说过,也只能等他老人家进京后,再现商量了。”
季善想到如今的通讯条件,惟有摊手,“那就等恩师抵京后再说吧。我明儿去一趟晨曦那儿,也把情况与她说一说,省得她挂心,也省得回头木已成舟了,她才知道,肯定又要恼恩师和我们拿她当外人的。”
“那就辛苦善善你了,家里家外的事都得你操心,只能等正月里,我再好生陪你了……”
次日,季善果然去了一趟罗晨曦那儿,把情况与罗晨曦一说后,她也果然嘟了嘴,满脸的受伤,“爹可真是把我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什么都要与我见外,早知道我嫁什么嫁,我就该赖在家里,让他养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