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义?我还罢了,活了快四十年,虽没什么本事,该懂的道理还是懂的;莲花儿却正是倒懂事不懂事的年纪,以前就被那对母子给教歪了,好容易这一年来懂事些了,要是不好生教养着,指不定又要歪。”
“我可不想辛苦一场,把她养得什么都理所当然,尤其不能对你理所当然。所以这些日子几乎日日都要与她说,你再有也是你的,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想要有,那就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必须靠自己的双手自己去挣来!还望善善你能明白我的心,与我配合一下,如今不对她严厉一些,将来等现实对她更严厉时,再来后悔可就迟了。”
季善等周氏说完了,才笑道:“我上午就猜到娘的苦心了,所以才收了欠条的。不怪叶老说就是要让莲花儿跟在您身边,才能真正学到东西,学会做人呢,都知道近朱者赤,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跳大神嘛。行,我会与你们对硬的,宁愿莲花儿现在抱怨我们苛刻,也好在她将来真吃了亏,再抱怨我们。不过娘还是不能苦了自己才是,不然我知道了可是要不高兴的。”
心里对周氏越发的敬重了。
虽然她认真说来是没多少见识没多少本事,可她的进步她的品行,是多少有本事有见识的人及得上的?
周氏忙笑道:“听善善你这么说了,我就放心了,我也不会苦了自己的,你也放心吧。对了善善,姑爷那儿可有适合刚认字的人看的书?我认识的字到底还是不够多,写得更是不好,就想着若能有一本书我和莲花儿时时都能看,肯定进步也能大些,总不能老是麻烦大小掌柜吧?”
季善立时决定就算沈恒没有合适的书,她也要现给她们买去。
笑道:“肯定有的,等我回去找一找,回头让焕生或是青梅给娘送来啊。再送些笔墨纸的来,好让莲花儿多认多写,这才两日功夫呢,她就会写自己的名字了,没准儿还真是个念书的好材料呢!”
周氏笑道:“她哪是那块料,是我这两日得了闲就教她认,晚间还要在灯下教她写到二更天,才勉强写得能认出是什么字儿,为的也是好让她在欠条上签自己的名字。我本来一开始只想签我的,后来一想,不让她自己写上自己的名字,摁上自己的手印,她就没有那种真实感和紧迫感,现在看来,还是很有用的。”
季善不由赞道:“娘真是想得周全,以后莲花儿肯定会感激您,感激老天爷给了她一个这么好的娘。好了,您快回去歇一会儿,我也回去了,过两日得了闲,再来瞧你们啊。”
“那你快回去吧,只管忙你的正事儿,别担心我们,我们好着呢……”
母女两个遂作了别,一个回了店里,一个则到巷口叫了马车,一路回了家去。
晚间沈恒回家后,季善便把欠条的事儿与他说了,末了感叹道:“我娘也就是命不好,生在了周家,又嫁了季家,要是能生在个家境好些,也疼女儿些的人家,指不定还真能干出一番巾帼不让须眉的事业来呢!”
沈恒听了笑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岳母就算生在了周家嫁到了季家又如何,难道就不能一样干出一番巾帼不让须眉的事业来了?”
说得季善自失一笑,“是哈,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抱怨命不好,才会怨天尤人呢,倒是我着相了,我娘如今不也挺好的。”
沈恒笑道:“不过岳母教养孩子倒真是有一手,不怪能养出善善你这样的女儿来,若莲花儿过阵子便能宛如脱胎换骨,那将来咱们的孩子就真可以放心让岳母替我们带了。”
“自己的孩子自己带,别什么都指着家里老人,尤其是你,我负责生,你就得负责带才成,可别给我想着什么‘抱孙不抱子’啊。”
“是是是夫人,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早记住了,现在的关键在于,你倒是先给我生个孩子,我才好带啊……”
夫妻两个说笑磨牙了一回,才在灯下各拿了一本书,各自看起来,屋外虽寒风呼呼,屋里却是一片的温暖与安宁。
之后几日,季善又去府衙跟罗晨曦做了两次伴儿,帮着张罗了一些琐事,正月便过完,进入了二月,天气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范妈妈忽然再次登门。
同来的除了大半马车各色礼品,还有一位年轻的贵公子,经范妈妈一番介绍,季善才知道了对方是原主的亲生大哥、阜阳侯府的二爷裴钦。
只是眼前这位一身质地上乘,裁剪精良长袍,外罩黑狐大氅的“豪门霸总”对自己明显一脸的冷淡,也不知是天生高冷矜贵,毕竟侯门贵公子呢,当然有冷傲的资本;不然就是与自己初次见面,实在不熟悉的缘故?还是因为骨子里便不喜欢自己这个不识抬举的所谓亲生妹妹呢?
季善当然也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却贴人家的冷板凳儿。
待范妈妈介绍完,淡笑着给裴钦行了个礼,便道:“外子这会儿不在家,家里只有我和一个小丫鬟,实在不方便请外男进门,只能委屈裴二爷去马车上,或是去别的地方稍等一会儿,等外子回来后,再请裴二爷屋里奉茶了。”
裴钦的脸色霎时不好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