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去时了。
南舟努力努力,还是能做到不特别介意的。
只是今天,舫哥居然当着他的面发展新友情,就有些过分了。
他需要努力纠正。
“我们亲了,躺在一起睡觉了,你对我有生殖·冲动,我愿意为你去死。”
南舟历历数过一遍后,轻声道:“这样还不能算是很好的朋友吗。”
南舟的学习能力向来很强。
他能轻易将许多概念铭记于心。
尽管他已经淡忘了是谁给他植入这些想法的,但他就是笃定地觉得,朋友就该是这样的概念。
因为好像曾经有个人,明明说着他们是朋友,又那么喜欢自己。
南舟还想说什么,嘴角就被轻轻碰了一记。
江舫望着他的眼神很深很暗,浸在阴影里,像是一潭不见底的深湖。
湖里只映着眼前人的影子。
江舫就用这样被人控制的姿势,探头啄了一下南舟。
南舟没有躲,只是困惑地望着他。
少顷,他也试探着凑过去,将一个温度偏凉的吻压在了江舫唇畔。
礼尚往来,却一触即燃。
江舫用那只腾出来的、未被他抓住的左手,将南舟用力箍在了自己怀里。
他单手压住南舟略长的黑发,指尖分开了他的发尾,隔着衣服,用嘴唇轻轻去碰南舟后颈处的咬痕。
南舟身上只属这个来历不明的伤口最敏感,被强行触动后,引发了一阵阵同样来历不明的战栗。
他听到江舫对他说:“既然是这样,我们从今天、现在,就开始做朋友吧。”
南舟不喜欢他这样的说法。
他抗议说:“明明做了有一段时间了。”
江舫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时,很是悦耳愉快:“什么时候?”
南舟想了想,确定了一下时间:“十四个小时前。”
江舫跟着他给出的时间节点回忆一番。
这个时间,是在南舟半魅魔化状态解除后,他发了烧,自己照顾他。
江舫:“我好像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啊。”
南舟:“的确没什么特别的。”
南舟:“可我想和你做朋友很久了。”
南舟:“在十四个小时前,我觉得差不多了。”
江舫很听他的话,温情地蹭蹭他的耳朵:“好啊。听你的。”
广场外围,察觉到南舟和江舫剑拔弩张氛围的玩家已经三三两两地偷看许久了。
他们等待着一场轰轰烈烈的内讧。
结果,这一幕让众多满怀期待的玩家们眼睛当场瞎掉。
他们讪讪作鸟兽状散。
在李银航默默就着狗粮,吃完了整整一盘蘑菇意面后,天已擦黑。
他们就近去了“古罗马”中一间通天塔状的旅馆,住入了最顶层的豪华套间。
这是“古城邦”中的规则:凡在“斗兽场”中获得十场以上胜利的玩家,可以免费入住一日。
获得99人赛胜利的,将获得通天塔顶楼房间的永久居留权。
正如“斗兽场”广场前青铜刀剑上所言:
——赢即真理。真理永生。
这是独属于胜者的优惠。
李银航独占了一间房,把自己和南极星都洗干净后,一人一鼠一起上床。
南舟的体力已经在他的不动声色中抵达了极限,简单洗漱后,就脱了外套,窝在床上沉沉睡去。
而将南舟哄睡着后,江舫独身去了洗漱间。
他打开水龙头,水顺着指尖流下的时候,他顺手打开了仓库里的“心灵通讯器”。
易水歌和林之淞都还在线。
在江舫和南舟约定、互相缔结下珍贵的友情时,他们已经互通身份,熟络得差不多了。
于是江舫开门见山:“你们认为我们在经历什么?”
易水歌爽快接话:“一场高维对低维的入侵。”
这基本是大家潜意识里的共识了。
能拘禁上万玩家,能制造一个完全封闭的游戏环境,玩弄、凌·辱,必然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更高更强的力量。
就像那个遮挡了太阳的【未响应】,现在想来,也应该是高维人在用人类能够理解的方式来预告危险。
只是身在游戏中的玩家,总会逃避、不肯面对这个事实。
他们只需要考虑明天怎么活、考虑怎么通关副本,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如果还要花心思去想这背后的布局,恐怕会因为无法排解的压力郁卒而死。
江舫;“真无聊。”
易水歌附和地笑了:“是啊。有这样的能力,干什么不行,拉我们进来玩游戏?”
林之淞年纪是三人中最小的,想象力就更天马行空一些:“这是不是意味着某种‘进化’?或者是‘育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