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一僵,然后别开了视线。“原来您也和那些油嘴滑舌的公子哥儿们一样。”
“大错特错,我和他们不一样。”艾格隆耸了耸肩,“他们会许诺一切却从不兑现,而我从来凭实力说话,说到做到。”
是的,说了要逮住你就一定要逮住你,童叟无欺,绝无花言巧语。
一边带着这样的想法,艾格隆一边从容地将信收好到了信封当中。
今天这封信就立刻可以寄出,前往巴黎,然后由自己的手下们交给公爵本人。
他相信,无论如何,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公爵都不会去告发的——如果他胆敢告发,那么他两个女儿就成为了板上钉钉的叛逆,对他有什么好处?
而接下来,就看公爵的反应了。
他眼下并不知道公爵会作何反应,从没有人能够真正妙算无遗对一切都能够百分之百控制,所以他也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公爵肯合作,或者肯在一定程度上合作,那么他就收手,然后借公爵之手再来压制艾格妮丝,让她的立场一步步地滑向自己这边;如果公爵不肯合作……那就继续加大力度,看看他能挺到什么时候。
不过艾格隆相信,公爵绝不是那么死忠于教条的人,否则也不至于会落到这个地步了。
艾格隆一边思索,一边注视着艾格妮丝。
此时的艾格妮丝明显也松了口气,眼睛里又多了几分光彩。
事态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能力,所以就像绝大多数人一样,她本能地会期待能够得到冥冥中的救赎,而她现在确实也得到了。
只可惜,就像是绝大多数情况一样,这种看似美好的救赎其实都带有惨痛的代价——一旦借助外力的时候,就等于在交易自己的一部分灵魂,没有免费的午餐,从来都是如此。
越是计谋得逞,艾格隆越是显得优雅从容,不露半分残忍。“艾格妮丝,好了,接下来你就在这边等待吧,我估计你父亲那边很快就会有回音了。我希望你能够暂时放下这一切烦心事,让你,让你姐姐一家,都能够在这里得到一个放松的闲暇消遣,这对你们来说,也许也是难得的机会。当然,对我来说,客人的笑声也是宝贵的财富。”
“好。”到了这个份上,艾格妮丝当然不会再出言否决了。
不过,这时候她又想起了自己刚才和特蕾莎的小小冲突。
“不过,我们在这边呆着,难道真的能够让您愉快吗?”接着,她小声问,“您的夫人,看上去可并不是那么欢迎我们。”
艾格隆对艾格妮丝的回答有些讶异。
按理说来,哪怕她在特蕾莎那里吃了瘪,也不会在自己面前特意说出来这种“告状”的话。
难道在她心中,其实也在暗自嫉妒着特蕾莎?哪怕心里并不自知,但是仍旧羡慕拥有一切的她。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艾格隆心里更是惊喜。
嫉妒就意味着她的心灵并非毫无缺口。
“刚才我不在的时候,你和特蕾莎发生什么冲突了吗?”他问。
“也谈不上什么冲突吧……”艾格妮丝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刚才我口不择言,有些失礼了,惹得公主殿下不太高兴。”
“就这点小事吗?那就不必担心了。”艾格隆挥了挥手,“特蕾莎绝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怀恨在心的,你们既然来到这里了就是客人,她怎会对客人有所怠慢呢?再说了,艾格妮丝小姐,你是来希施泰特公爵的朋友,那么即使他的夫人也不能不尊重你。所以你只管在这里与我们共度时日就行了,绝不会有人为难你。”
看到艾格隆说得如此斩钉截铁,艾格妮丝却没有高兴起来。
她在心中,仍旧对自己刚才的失言耿耿于怀,所以对特蕾莎反而有几分歉疚——无论如何,哪怕心里不开心,特蕾莎殿下都对自己保持了应有的礼节,所以是自己的问题。
所以得到了艾格隆当面的保证之后,她并没有想着趁着这个机会继续挤兑特蕾莎,反而想着找个机会找补回来。
“来希施泰特公爵……不,罗马王,谢谢您。”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的艾格妮丝,以毫无瑕疵的礼节,向艾格隆屈膝行礼,“不管是否我的父亲做何种回答,您今天对我说的那些鼓励、您所展示出的善意,都让我受益匪浅,之前我们有过一些冲突,但是那已经是过眼云烟,我已经不放在欣赏了。既然您称我们是朋友,那么此刻我们就是朋友……我没有您的能耐,也无法和您一样号令四方,我所拥有的只有我手中的一把剑而已,但即使一把孤零零的剑,应该也有它的用处……它可以为家人为朋友挥动,若某天能够有什么能够帮到您的地方,那我一定义不容辞。”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艾格隆当然相信她的诚意,因为少女的视线中闪动的光彩是不会骗人的。
不过在这个令人感动的时刻,他却生起了一种逗弄她的冲动。
“那太好了,艾格妮丝,你的剑就是对我的莫大帮助!这样吧,之前那个刺杀我的人让我一直耿耿于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