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操之过急。”池妩仸倾眸道:“不过,既是魔主之命,我又怎能拒绝呢……半个时辰前,她便已动身了。”
她太了解云澈,将水媚音的事告知他后会引来怎样的反应,她已预想道。
但,她又并不想瞒着云澈。没有男人喜欢隐瞒,即使是善意。
云澈没有再说话,他长呼一口气,身影一晃,已是坠下魂罗天。他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番。
“哦?”池妩仸美眸看着千叶影儿:“为什么不跟上?就不怕……被别的女人趁虚而入?”
千叶影儿同样看着她,似乎想通过她的眼睛看清她的全部心魂:“以北神域和东神域的闭塞程度,能将讯息探听到这种程度,想必是耗费了不小的心思吧。”
“黑暗永劫给予的黑暗契合下,黑暗气息在北域之外暴露的可能骤降千百倍,所以……”池妩仸眸光妖媚中透着朦胧:“并没有那么难。反过来,三方神域的人想获取我北域的情报,依旧是寸步难行。”
“你为什么会专程和他说琉光界那个小丫头的事!”千叶影儿问道:“他应该不会无聊到和你提及有关她的事。”
“小丫头?”池妩仸浅然一笑:“这个称呼,我可以喊,你不可以。经历了宙天神境后……论年龄,论先后,她可都是你的姐姐。”
“……回答我的问题。”千叶影儿再一次问出了之前问过的那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封帝大典完成后,我会告诉你的。虽然……”池妩仸软声道:“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千叶影儿没有再追问,也没有去找云澈,而是忽然转而问道:“你知道夏倾月这个人吗?”
“知道。”池妩仸回答:“我对她的了解,说不定比你要深得多。”
“哦?”千叶影儿倒是没去质疑,问道:“那以你对她的了解,她是个怎样的人?”
池妩仸脸上的淡淡微笑消失,眼眸似乎蒙上了一层黑暗的雾气:“我身负魔帝之魂,曾自诩识人无双。但夏倾月这个人,却是狠挫了我这方面的自信。夏倾月在我当时的判断中,是一个绝对不会伤害云澈的人。”
“结果,却是对他下手最残忍狠绝的人。”千叶影儿冷笑一声。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便是真正看清一个女人。”池妩仸目视千叶影儿的金眸,唇瓣微翘:“毕竟女人呀……太过于善变。”
千叶影儿金眉一蹙:“你在说我?”
池妩仸微笑:“当年在中墟界,你当着云澈的面扒了蝉衣的衣裳,当时,你应该是特别想看到云澈兽性大发,将蝉衣狠狠淫辱一番吧?”
千叶影儿:“……”
“皇天界,你与妖蝶交手,妖蝶问你所修的是何种玄功时,你要她‘去问未来的主子’,而且“要在床上问’。”
千叶影儿:“…………”
“你那个时候,定是巴不得云澈把所有身居高位,能让你看得过眼的女人都轻贱糟蹋了……就如你的境遇一样,从来得到一种扭曲的平衡与快感。”
“……”千叶影儿眸光微凝,但没有说话。
“而现在的你,却从一个极端,跳到了另一个极端。”池妩仸意味悠长:“我让你看清自己,可不是想要这个结果哦。”
千叶影儿的心魂是扭曲的……之前是,现在依然是。
“哪怕我为帝后,能陪他睡觉的也只有你?”池妩仸抿唇而笑:“如此粗俗之语,青楼女子都难以说出,却出自你梵帝神女之口。这般慌不择言,急迫宣示主权的方式,可是连雏鸟都不如哦。你……就那么怕我吗?”
“我……怕你!?”千叶影儿玉颜凝寒,但内心却是混乱激荡。
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几乎每一个字,都在重击她的心魂深处……甚至包括连她自己都没有看清的角落。
她在害怕……就在池妩仸那句话传入耳中时,她发现自己真的在害怕。
当年,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亲情,她跌落深渊。
而今,她灵魂最深处,最为恐惧,几乎每一缕信念都在恐惧……甚至从不会、不敢用表意识去想的东西,便是再一次的失去……
就如池妩仸当初所言,曾经只心利己而视万生为工具刍狗的梵帝神女,已沦落为完全失去自我的彷徨雏鸟。
而能“救”她的,也只能是她自己。
池妩仸缓步向前,站在了千叶影儿身侧,肩膀轻轻碰触到了一起。她缓缓吐息,轻语道:“你真的不用害怕我,只要你不变成另一个夏倾月,我就永远不会是你的敌人,更不会把他从你的身边抢走。相反,就如我当初和你说过的一样……我对你最多的,反而是感激。”
“而且,”她声音软下,魔音魅心:“若能与梵帝神女同床共侍一个男人,我可是期待的很哦……相信,他也一定会很喜欢吧。”
“…………”
千叶影儿全身一阵酥麻,回神之时,周围已没有了池妩仸的身影。
但她那可怕的魔音,却依旧缠绕于她的心魂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