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婆这一下出手快极,阿朱待要闪避,固已不及,旁人更无法救援。只听拍的一声轻响过去,却是周轩抓住了谭婆的手腕。
周轩望着谭婆,脸色淡然的说道。
“我觉得我妹妹说的并没错,你要觉得有错,那就跟谭公和离便是,犯不着来欺负我家妹妹。”
谭婆听到这话,瞪着周轩说道。
“你!”
周轩甩开谭婆的手,满脸淡然望着谭婆说道。
“要不是看在我贤弟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看你们三个为老不尊的活宝呢。”
赵钱孙听到这话,满脸阴沉的说道。
“你竟敢这样说小娟,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这臭小子!”
乔峰见状,立刻对赵钱孙和谭婆说道。
“二位前辈,大哥,看在我的面子,你们还是不要争论下去了。大事为重。”
谭婆听到这话,深深看了周轩一眼就转头冷哼不再说话。而赵钱孙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谭婆给拉住了。他只能对着周轩骂骂咧咧几句,然后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周轩见状,到也没有深究下去。旁边的阿朱却是很感激,这个哥哥认的不冤,赶忙道谢。
徐长老不再理会谭婆如何唠唠叨叨的埋怨谭公,低沉着嗓子说道。
“众位兄弟,到底写这封信的人是谁,我此刻不便言明。”
“徐某在丐帮七十余年,近三十年来退隐山林,不再闯荡江湖,与人无争,不结怨仇。我在世上已为日无多,既无子孙,又无徒弟,自问绝无半分私心。我说几句话,众位信是不信?”
群丐都道。
“徐长老的话,有谁不信?”
徐长老向乔峰道。
“帮主意下若何?”
乔峰道。
“乔某对徐长老素来敬重,前辈深知。”
徐长老道。
“我看了此信之后,思索良久,心下疑惑难明,唯恐有甚差错,当即将此信交于单兄过目。单兄和写信之人向来交好,认得他的笔迹。此事关涉太大,我要单兄验明此信的真伪。”
单正向赵钱孙瞪了一眼,意思是说。
“你又有什么话说?”
赵钱孙道。
“徐长老交给你看,你当然可以看,但你第一次看,却是偷看。好比一个人从前做贼,后来发了财,不做贼了,但尽管他是财主,却洗不掉从前的贼出身。”
徐长老不理赵钱孙的打岔,说道。
“单兄,请你向大伙儿说说,此信是真是伪。”
单正道。
“在下和写信之人多年相交,舍下并藏得有此人的书信多封,当即和徐长老、马夫人一同赶到舍下,捡出旧信对比,字迹固然相同,连信笺信封也是一般,那自是真迹无疑。”
徐长老道。
“老朽多活了几年,做事力求仔细,何况此事牵涉本帮兴衰气运,有关一位英雄豪杰的声名性命,如何可以冒昧从事?”
众人听他这么说,不自禁的都瞧向乔峰,知道他所说的那一位“英雄豪杰”,自是指乔峰而言。只是谁也不敢和他目光相触,一见他转头过来,立即垂下眼光。
徐长老又道。
“老朽得知太行山谭氏伉俪和写信之人颇有渊源,于是去冲霄洞向谭氏伉俪请教。谭公、谭婆将这中间的一切原委曲折,一一向在下说明,唉,在下实是不忍明言,可怜可惜,可悲可叹!”
这时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徐长老邀请谭氏伉俪和单正来到丐帮,乃是前来作证。
徐长老又道。
“谭婆说道,她有一位师兄,于此事乃是身经目击,如请他亲口述说,最是明白不过,她这位师兄,便是赵钱孙先生了。这位先生的脾气和别人略有不同,等闲请他不到。”
“总算谭婆的面子极大,片笺飞去,这位先生便应召而到……”
谭公突然满面怒色,向谭婆道。
“怎么?是你去叫他来的么?怎地事先不跟我说?瞒着我偷偷摸摸。”
谭婆怒道。
“什么瞒着你偷偷摸摸?我写了信,要徐长老遣人送去,乃是光明正大之事。就是你爱喝干醋,我怕你唠叨罗唆,宁可不跟你说。”
谭公怒道。
“背夫行事,不守妇道,那就不该!”
谭婆更不打话,出手便是一掌,拍的一声,打了丈夫一个耳光。
谭公的武功明明远比谭婆为高,但妻子这一掌打来,既不招架,亦不闪避,一动也不动的挨了她一掌,跟着从怀中又取出一只小盒,伸指沾些油膏,涂在脸上,登时消肿退青。
一个打得快,一个治得快,这么一来,两人心头怒火一齐消了。旁人瞧着,无不好笑。
只听得赵钱孙长叹一声,声音悲切哀怨之至,说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唉,早知这般,悔不当初。受她打几掌,又有何难?”
语声之中,充满了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