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那两天里,她又打了个电话。
“我从来没想过要结婚。”电话里,黄会计非常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是我觉得你不合适,不是我不喜欢你……我怕结婚。”
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直接劈在了马永芳的头上。作为一个正常人,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的男朋友出轨了。他肯定是喜欢上了别的人,要不然怎么可能突然说这种话出来?
但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毕竟两个人是有感情基础的,哪怕在她到宁远工作之后,黄会计还是差不多每隔一个礼拜就坐着高铁到宁远来看自己一趟。如果是这中间有了什么情感变化,黄会计应该早就会提出分手,而不是拖到现在。
“为什么?”马永芳对着电话问道,“你规划的未来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位置?”
“我从来没有想过未来。”对方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我只看当下,我是喜欢你的,但我求求你,别逼我。我真的不想结婚,我怕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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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一想到这句话的时候,马永芳就恨得牙齿痒痒。要是有时光机,她肯定得回到四年前的那个两人第一次见面的中午,然后狠狠的给那个时候的自己一脚。
太愚蠢了,太幼稚了!这个男人从头就没有过负责任的打算!
她还专门就这个问题去问过孙立恩,几天的胡思乱想里,她甚至还抱有一丝希望——并不是黄会计人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他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这个结果。结果没想到,孙立恩的回答直接打碎了她的这一丝幻想“我也很怕结婚,但如果是和胡佳在一起,我想我是有勇气去试一试的。”
马永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所以才让黄会计连这个勇气都没有。又或者从一开始,那些甜言蜜语你侬我侬的时光就都是骗局。不管怎么考虑,她的心情都好不起来。
回到云鹤这么长时间,她甚至没有和家里人联系过一次。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情况——以前父母问起她的婚事,她都会直接把事儿揽到自己头上,说是因为工作原因暂时没时间考虑个人的事情。
但现在呢?以后呢?
和孙立恩谈完了之后,马永芳坐在绿区的角落里,情绪低落而且还特别烦躁。她闭上眼睛,想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但眼睛里却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过了一会,徐有容踩着高跟鞋走了出来。她坐在马永芳旁边沉默了一会之后突然说道,“我其实挺羡慕你的。”
马永芳一愣,她伤心难过的情绪还萦绕在心里挥之不去,所以说话的口气也不是太好,“你都已经结婚了,还有什么可羡慕的?”
“是啊。我结婚了。”徐有容苦笑了一生,“我……这样的人,能结婚就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可我还是觉得,结婚之前,应该……应该有一些过程的。”
徐有容对于婚姻其实没什么奢望。毕竟国内情况特殊,而且瑞秋还不是中国国籍。她要想和瑞秋结婚,就得先连续攻克三道难关——她去美国申请的k1签证,她和瑞秋在美国的结婚登记,以及瑞秋来到中国的q1签证。
最大的难关在于q1签证,徐有容也不知道自己和瑞秋的结婚证能不能被中国认可。但当时在美国,当务之急是把瑞秋从那家矫正性取向的精神病院里拯救出来。别的事情,她实在是顾不上。
如果没有这么着急,她想安排一场求婚仪式,想订一枚求婚戒指,想要有亲朋好友的见证,想要得到父母的祝福。她想在漫山遍野开放着薰衣草的普罗旺斯薰衣草农田里,拿出戒指,然后眉眼含笑的询问瑞秋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辈子互相扶持走下去。
虽然喜欢的伴侣是女性,但徐有容自己也是个女孩子。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这样的仪式呢?
“我能够理解,自己的情况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我也能理解,当时的情况确实也不允许我再去搞这些仪式。”她对马永芳说着自己的故事,“对我来说,只要能把瑞秋从精神病院里救出来,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能接受。可在我们两个偷偷找了个登记点完成了登记之后,我还是会觉得遗憾。这并不冲突。”
马永芳有些惊讶的看着徐有容,她以前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事情——当时确实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徐有容没在国内,当时她还以为徐有容是去度假了呢。
“孙立恩托我来劝劝你,我也答应了。但我其实不太擅长劝人。”徐有容伸了个懒腰说道,“我的核心思想只有一个,你得搞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是一个普通的,和其他人一样的婚姻……还是就认准了一个人,除了这个人以外你这辈子什么都不想要。”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瑞秋。我就认定了这个人,所以其他的东西都可以想办法克服。”徐有容对着马永芳道,“那你呢?你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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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忙活到下班,马永芳终于松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控制钠摄入的手段终于起效了,患者们的血压今天都还算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