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检查是在半年以前。”孙立恩快速浏览了一遍所有的报告,然后放下了手里的单据问道,“你之前这……两年里,几乎每隔三个月就会去一家医院进行检查。为什么最近这半年突然停止了就诊呢?”
林强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他仿佛被抽掉了所有力气似的,半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六家医院都是国内有名的医院,他们都说我没病……查不出来还能怎么办?我已经准备等死了。”
“但是你现在又坐在我的面前了。”孙立恩故意用有些拗口的遣词造句说道,“其实你还是想活下来的对吧?”
“那当然!”林强点了点头,脸上多了几分哀求,“孙医生,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孙立恩用笔点了点面前的记录本,为求保险起见,他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对方头顶上的状态栏。
“林强,男,32岁,慢性疲劳综合征()”
孙立恩琢磨了一下,“既然你来了这个地方,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这里并不是个常规意义上的医院。有些检查手段可能需要换个地方或者重新挑个时间才能做。”他一边编着瞎话,一边观察着林强的表情,“我得先和实验组的组长讨论讨论具体安排,你先在这里坐着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林强点了点头,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
孙立恩走出“诊室”,轻轻的关上了门,然后蹑手蹑脚的溜达到了一旁的办公室,很有礼貌的准备敲门。只是手还没碰到门上,就听见了办公室里吴友谦的声音,“门没锁,进来吧。”
孙立恩推门走进了办公室里,吴友谦的桌子还是那种贴着木皮的大班桌。只不过上面摆着好几台宽屏监视器,里面正在展示着诊室里的画面,以及运算中的机房中心。
“坐。”吴友谦似乎早就知道孙立恩的来意了,他指了指座位让孙立恩坐下,“你找个借口跑了出来,那就是心里有数了?”
“有些不太成熟的猜想。”孙立恩答道,“吴院长,这人确实是有病,不是你们请来的演员对吧?”
“从第三军医大那边介绍过来的患者。”吴友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解释了一下这个患者的来历,“他们给这个病人做了很多检查,不过那些检查的内容没有什么特别的。”
孙立恩笑了两声,“那么多专家都搞不定的病例,最后交到我手上来试试运气?”他看了一眼正在闪动着“计算中”样式的屏幕问道,“老东西算出答案了没有?”
“老东西”是正在研究的ai的代号和昵称。据说原因是老东西第一次运转的时候系统时间设置出了问题,以至于他刚刚出生就已经运行了超过一千八百年。因此被诸多网络工程师和维护人员戏称为了“老东西”。
孙立恩的工作,就是和老东西不停的比赛,以促进老东西快速进步。
“从进度上看,要算出来结果大概还得十几个小时。”吴友谦瞥了一眼屏幕,摇头道,“有事儿你就直接说。”
“我觉得患者本人并没有实质上的器官病变或者感染。”孙立恩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他和这个群体的疾病表现太过一致,比起不明病毒感染,我更倾向于互联网推波助澜下的‘群体癔症’。”
吴友谦又瞥了一眼孙立恩,“你有多少把握?”
“一半一半。”孙立恩没把话说死,而是提议道,“我觉得可以试一下安慰剂疗法,不过安慰剂不能用普通的糖片或者淀粉片,可能需要一些效果明显,暗示作用比较强力的安慰剂。”
吴友谦沉默了一会后提议道,“可以用靛胭脂注射液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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