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传入我的耳中:“我和我的朋友是在番禺区发生的意外,郭江是此次事件嫌疑最大的,你又是郭家的远亲,呵呵呵,我似乎瞬间弄懂了很多。”
我身上的老艾闷声闷气的连连辩解:“领导,您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起初我百思不得其解,羊城大小十一区,绑匪为什么单单要把我们掳到番禺,就在刚刚我突然明白了,或许这里有你给了他们什么许诺...”
常飞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很想打起精神听听他究竟又说了些什么,奈何眼皮实在不争气,没等完全走出那片水稻田,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睛,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中。
我费劲巴巴的昂起脑袋观望,结果发现张星宇半倚半躺的卧在我旁边的病床上,此时丫正跟只成精的大耗子似的“吧唧吧唧”吃着香蕉,听到我这边有动静,张星宇马上转过来脑袋。
见我来回打量他,张星宇笑盈盈的坐直身子发问:“醒了啊,感觉咋样?”
我咽了口唾沫,关切的询问:“后面怎么样了?”
“什么后面怎么样啦?咱俩总共才来医院躺了不到四个小时,天这会儿都还没亮呢。”张星宇嘴巴不停歇的又从床头柜上的果篮里摸出来个苹果,张嘴“吭哧”咬了一大口,唾沫横飞的坏笑:“常飞回去召开紧急会议了,我听意思是还准备成立个什么专案小组,番禺区警局已经传唤郭江了。”
“呼..”我长吁一口浊气,点点脑袋道:“计划虽然有点曲折,但总算是按照咱们的设想走的。”
张星宇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包烟和打火机丢给我,眨巴眼睛调侃:“话说你丫是真虎啊,在面包车里竟然真敢跟那俩狠茬子玩命,你不怕他们没轻没重真一刀攮了你?”
“怕呀,咋不怕,可特么要是不反抗,真等那俩逼崽子给咱们拉倒什么荒郊野外,咱就一点机会都没啦。”我拆开烟盒,点上一支,连吐几口烟雾后,我马上爬坐起来:“我手机呢?嘉顺这事儿办的是真特么不靠谱。”
张星宇沉默片刻,像个精神病似的朝我突兀傻笑两声。
我没好气的骂咧:“你笑个鸡八,我手机呢?”
“你手机我让远仔先拿回去咱们公司了,里头秘密太多,万一被查出来,不死也得脱成皮,其实这事儿嘉顺办的没有任何差池,他完全是照着计划走的,只是我稍稍改变了一丢丢细节,朗哥,你先别瞪眼昂,听我慢慢道来。”
值!
听到胖子的后半句话,我已然完全坐直身子。
看到我露出吃人似的凶狠目光,张星宇打了个激灵,摆手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道:“朗哥,你听我说哈,咱俩腿上都有伤,你腿上的弹孔扎的比我还深,医生可说啦,要是乱动弹的话,容易留下终身残疾。”
我咬着腮帮子发问:“是你让那仨悍匪故意开枪嘣的曹巍?”
“对!”张星宇毫不避讳的点点脑袋:“那天晚上你被他带人胖揍,我已经想过让他用哪种方式去世,不为别的,就希望通过他警告一下那帮自认为很牛逼的二世祖,想搁咱面前装逼先掂量自己有几条命。”
我上火的提高嗓门厉喝:“干他我不说啥啦,可敌我不分的干咱俩又是咋回事,干完走就得了,还特么整一出绑架又是几个意思?”
“嘘。”张星宇食指比在嘴唇边,指了指门外,压低声音道:“门口不定有没有耳朵,你吆喝的那么响亮,是生怕咱俩不死吗?别急眼,听我跟你说,嘣咱俩是为了让故事情节更加丰满,你想啊,突然蹿出来一群悍匪,就因为曹巍多哔哔两句就给他一个人干死了,合理吗?”
我烦躁的出声:“我特么计划里不是也把我捶了一顿吗。”
张星宇也坐直身子回应:“我滴亲大哥,对方是拎枪就敢杀人的悍匪,嘣曹巍的时候直接下狠手,为啥到你这个当事人这里,只是轻描淡写的捶一顿?你觉得常飞傻吗?叶致远缺心眼不?”
我沉默片刻,点点脑袋道:“行,就说这点你有理,那后面又是为啥?绑走我,我可以解释,有兄弟帮衬脱困了,绑走常飞和叶致远,你打算怎么圆这个幌子?如果我不反抗的话,最后的结果你尴尬不?”
“你不可能不反抗,因为当时你已经开始怀疑那帮悍匪可能不是咱的人了,我了解你的性格,但凡有一点点的活命的可能,你丫绝对会奋力一搏。”张星宇好像生怕我会扑过去,朝着床沿挪动两下屁股憨笑:“再者说啦,就算你反抗失败,我也安排了后手,无巧不巧的正好能救咱们于水火之中。”
我深呼吸两口,朝着他勾了勾手指头道:“来,你主动把脸凑过来,让我踹两脚,这事儿咱俩再继续研究。”
张星宇又往床沿处挪动两下屁股,讪笑着耸了耸肩膀:“别闹,我也是为了咱大家都好,你想啊,凭咱们的实力,怎么可能让常飞平白无故欠下一份人情,可今晚上之后,他就欠咱们头狼的,两颗子弹,换两张将来的保命符,你自己码码到底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