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蛋蛋的那个女朋友离去后,我们仨如同鸡婆似的八卦一通,也开车出门。
坐进车里,钱龙递给我一块口香糖撇撇嘴嘟囔:赶紧嚼几口吧,嘴里味儿的像个臭水沟,抽空理个头去,自己看自己沧桑的都快赶上我二舅了。
你二舅不特么早死了嘛。我摸了摸自己杂草一般的头发,尴尬的笑了笑。
从崇市回来以后,我就像个上紧的发条一般忙的脚不沾地,别说形象了,裤衩子都快一个礼拜没换过,我拿矿泉水蘸着手指头,将高高翘起的几根头捻按下来,同时低声问:这两天小雅情绪咋样?
钱龙吧唧吧唧嚼着口香糖出声:还那样呗,白天跟着梁雨町去国术馆练拳,晚上约几个小姐妹在家里聊聊天,做做饭,帮着秀秀姐一块选宣传的照片啥的,反正我没看出来人家有什么高兴不高兴,话说你狗日的确实也不地道,再咋忙还能一个多礼拜不回公寓楼。
千言万语换做一句卧槽。我上火的叹口气,因为王影的事儿,江静雅现在基本上不大理我,我跟她发微信消息,她要么不回,要么就是敷衍的嗯啊应两声,开视频从来不接,打电话说不了两句就嚷嚷挂断,要是多问两句,瞬间就能起火,我实在不想跟她吵架,所以总是有的没的找借口不回公寓住。
钱龙翘着二郎腿,点燃三支烟,分别递给我和开车的李俊峰道:男女感情这事儿旁人说不明白,反正我觉得你总躲着也不是回事儿,大家都是成年人,合适就处,不合适就分,省的都牵肠挂肚。
我接过烟嘬了一口气笑骂:你好像个虎逼,都是劝和不劝分,你特么倒好。
钱龙豁着没有大门牙的嘴巴坏笑:没人劝你啥,你要真不上心了,我们给你按小雅床上,你也起不来状态。
我摆摆手强制岔开话题道:行了行了,别扯我了,唠捞这两天要啥成绩。
钱龙想了想后回答:旅行公司的事儿,我听波姐说,有俩证不太好办,好像被什么备案给卡住了,他正找关系摆弄呢,至于各大景点倒是好办很多,反正只要送礼,就能拿到团票,景区对咱们是不是正规旅游公司都不会关注,租车啥的也很方便,具体价位我还没汇总。
我叼着烟想了想后问:今生缘那头大概啥时候能开始动工装修?
钱龙伸了个懒腰道:快了,原本施工队是嘉顺联系的,他这一走,我又得自己重新张罗,朗哥你跟我说句实话,嘉顺到底跑哪了?彬彬和冯杰你真不打算管了啊?
我佯装没有听到他后半段话,将烟蒂抛出窗外道:待会你让小涛找中介租个大点的地方,赶紧把孙大志那群人给打发走。
钱龙不满的瞪圆眼珠子出声:朗哥,咱俩之间还得藏着掖着么?
我语重心长的说:我得保证嘉顺他们绝对安全,不是信不过你,我是怕你或者其他人去找他,容易让他们被辉煌的那帮狗篮子盯住,懂吗?
咋滴,你给他们发配去当007了?钱龙虎了吧唧的反复问。
李俊峰干咳两声打岔:不让问就别特么问,省的惹人烦,他们一直跟我弟弟似得,我都没问,你老关心个球,是吧我朗哥?
听着他俩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我无奈的偏过去脑袋,就当没听见。
王嘉顺的事情,短时间内我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所以现在不管对内对外,我都只字不谈。
沉寂几分钟后,我低声问道:廖国明说是介绍什么朋友给咱没?
李俊峰摇摇头道:没有,他好像特别不方便,连电话都不打,反而找了个小孩儿给我口述的地址。
不方便?我抽抽鼻子,陷入了沉思当中。
昨天我刚和廖国明一行人把酒言欢,该打电话的打电话,该唠嗑的唠嗑,他都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不方便,怎么今天会突然出状况呢?这是想跟我暗示什么吗?
胡乱瞎想中,李俊峰将车停在了临街一间茶馆的门口,然后招呼我们下车。
就这地方啊?我看了眼不起眼的门脸,心底的诧异更甚,全山城类似这种没有招牌的小茶馆子不计其数,以廖国明的档次不该来这种地方的啊。
带着一肚子的迷茫,我拔腿朝茶楼里走去,进屋前我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凌志轿车,见到我们几个往里走,驾驶座的车窗玻璃缓缓降了下来,一个戴着黑墨镜的短发男子侧头注视我们几个人,感觉怪怪的。
我眨巴两下眼睛,瞄了一眼那台车的牌照。
刚一走进小茶楼,我就看到廖国明和三男一女四个小青年正谈笑风生的聊天,他们的旁边还放着画板和几个小包,几个青年的岁数都不大,感觉应该是廖国明的同学之类,反正瞅着书生气很足。
草草扫视一眼几人后,我好笑的摆摆手道:啥情况啊明哥,大中午不吃饭,请我们喝茶啊?
这不等你请客嘛,今天出门着急,忘记揣钱包了,只能先找个小茶馆喝水充饥。廖国明乐呵呵的招呼我坐下,指了指旁边的几个男女青年道:这都是我美院的同学,也是我不牵扯利益的最好朋友。
说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