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看我有些神不守舍,齐叔又训斥了几句后就没再吭声。
开车载着我们一路驶到一个规模特别大的装饰材料市场门口,市场的入口处挂着一个特别大的招牌,几个鎏金大字上书西北城。
我粗略扫视一眼,足足能有一百多家店面,卖瓷砖的,卖三合板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时间的原因,这会儿所有店铺全都关着卷帘门。
随便找了家店铺门口停下后,齐叔把车靠边熄火,朝着李俊峰他们几个轻声说:你们先下车抽根烟,我和王朗单独聊几句。
几人虽然不知道我和齐叔具体啥关系,但还是懂事的点点脑袋下车走出去七八米远。
我舔了舔嘴唇轻声解释:叔,今晚上的事儿。。
齐叔绷着脸表情认真的问:你是怎么认识王者的人?
我想了想后,把程志远和王影的事儿简单叙述一下:算是个巧合吧,我对象。。
齐叔沉默半晌后,深吸一口气道:这事儿不要让温平知道,不然你会很麻烦,他那个人本身就疑心特别重,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再有就是能不要跟王者的人联系尽量少联系,那些人玩的不是社会,是黑金,稍有不慎,你就万劫不复。
一想到程志远是通过王影关系才来保我的,我苦笑着点点头说:估计也就这一次,那种级别的大佬不会整天闲着没事干给我擦屁股。
齐叔捏了捏鼻头从兜里掏出烟盒,自顾自点上一支,幽幽的吐了口烟雾说:你生不逢时,没赶上好时候,如果早几年能跟王者的人在一块混,孙马克今天看着你得跪下问好,现在嘛,唉。。
我舔了舔嘴角,内疚的说:对不住了叔,今天连累你又道歉又赔了一辆车。
刚刚想带我走的时候,我亲眼看到齐叔把一把奔驰的车钥匙丢在地上,想来应该是给孙马克他们的押金。
齐叔笑了笑说:一个打火机而已,有程志远介入,这事儿孙马克再不服气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倒是你们几个以后注点意吧,孙马克为人阴险,手底下的几个头马个顶个的不要命,今天你也看到了,那个江君真想嘣程志远。
我使劲点点脑袋:我会的。
其实不用他提醒,我也感觉的出来,这事儿马克一伙估计是暂时作罢了,但以后我们如果想在市里发展点别的肯定困难重重。
齐叔拍了拍我肩膀安慰:人在屋檐下,就那么回事,温平现在论级别还差他姐夫半头,真要打的头破血流,最后被提溜出去的绝对是你,你我只是温平的手套,马克却是他姐夫的棉袄,如果王者商会还像过去那么势大,今天程志远不会甩给他们两万块钱。
我指了指外面轻声问:叔,这边产业都是你的啊?
齐叔吐了口烟圈说:小打小闹而已,你如果不折不入狱,将来肯定比我玩的好,这段时间低调点,别太显摆,更别给马克那帮人制造收拾你的借口。
我咬牙应承:我记住了。
齐叔沉默片刻后,望着车窗外自言自语的感慨:这世界特别奇妙,有些动物皮值钱,譬如狐狸野貂,有些动物肉值钱,譬如牛羊海鲜,有些动物是骨头值钱,譬如人,努力让自己变得值钱吧。
会的!我紧紧攥着拳头凝声。
齐叔揉搓两下自己的发际线,从手扣里掏出几份档案袋推门下车,朝我摆摆手道别:开我车先回去吧,明天再让人送过来,这段时间我要出趟远门,尽量不要惹祸。
我轻声喊住他:叔,还有个事儿,收拾完大驴以后,我一个兄弟主动站出来扛罪,人这会儿应该被送到看守所了,不是我赛脸叔,主要我提前给人有过承诺。
齐叔点点头说:叫陶亚鹏是吧?我操着心呢,先让他在里面蹲几天吧,不然孙马克心里不平衡,明天我给你个手机号,他会安排你和陶亚鹏见面的,懂点事儿,别特么空手去!
我哪经历过这种事儿,所以挺懵逼的问:大概啥尺度叔。
齐叔一脸烦躁的挥手驱赶:给你操不完的心,两条芙蓉王,烟拿出来,里面塞上钱,一盒放一千,就芙蓉王听清楚没?档次再高就是行贿,档次太低傻子都知道有猫腻。
谢谢叔。我龇牙坏笑:谁让你是大哥呢。
我可不是大哥,大哥都死得快,赶紧滚蛋吧。齐叔瞪眼笑骂一句,随即又扭头看向我问:对了,今晚上被马克砸晕那个小孩儿叫啥?
我犹豫一下说:苏伟康,我亲戚家的小孩儿。
齐叔想了想后,话语简洁的说:下次办事喊上他,那孩子有股狼性。
下次办事?我愣了一下,赶忙打马虎眼:叔,他就是个愣头青,咱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掺和。。
就这么定了。齐叔不容置疑的瞄了我一眼,朝着不远处李俊峰他们几个摆摆手示意上车,完事他随手拽开一道卷帘门,直接就走了进去。
没多会儿李俊峰他们几个上车,谁也没有多嘴问我什么。
我发动着车子,思索片刻后主动开口:他是我本家一个表叔,在市里挺有人脉的,之前一直没来得及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