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见到雷铜下拜,脸上也换上了笑容。
“雷校尉请起。”
许安走上前去双手拖起雷铜双臂,托着雷铜站起了身来。
“雷校尉在东州军中素有勇名,如今能够弃暗投明,实属我太平道之幸。”
雷铜心中微定,许安对他和颜悦色,看来他们的命运还不至于太过于凄凉。
益州虽然与世隔绝,但是雷铜作为益州的高级武官,对于外界的信息也不是全然无知。
太平道在中州、凉州、并州三州之地的所作所为还有颁布的一些政令他或多或少也是有所听闻。
“对了,雷校尉应当和吴懿、刘璝、庞异三人熟识吧?”
许安观察着雷铜的神色,假装不经意说道。
“我等同帐为士,自然认识,大贤良师为何如此发问?”
雷铜眼神微动,他不知道为什么许安突然提起吴懿、刘璝、庞异三人。
益州军杀入成都城中后,很多部曲之间都失去了联系,被乱兵所冲散。
顽强抵抗的东州兵不少,但是那些想要逃跑的军卒也不少。
雷铜和吴兰还有吴班等人其实是想要逃走,事不可为,他们也不想陪着成都一同葬生。
毕竟当时他们实力并没有损失太过,若是逃走,还可以从汉中等地借兵,还有一战之力。
现在雷铜其实都还不知道刘焉已经自焚而死。
“我军一路南下,于沿途留下了数千军卒驻守,就在前不久收到他们的传信,说是发现了一支北撤的部曲,那支部曲的统领便是吴懿、刘璝、庞异三人,现在他们三人都进入了绵竹,其余人被安置在我军在城外的军营。”
许安笑了一笑,彷佛是在说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
雷铜心中猛然一沉,他知道有一支东州兵逃出了成都城,他们肯定是往绵竹去的,而黄巾军早已经是占据了绵竹,那支逃出去的东州兵多半是凶多吉少,但是就算是早有预料,现在从许安的口中听闻还是让雷铜心中百味陈杂。
吴懿、刘璝、庞异三人现在多半是见到了绵竹的旗帜变幻,不敌黄巾军落败,最后选择了投降。
雷铜眉头微蹙,他想起了一件事,北撤的这支部曲之中他没有听到刘焉的名字,而在城内,也没有发现刘焉的踪迹。
雷铜面色复杂,他有心想问,但是又怕询问刘焉的事情开罪了许安,毕竟刘焉现在已经是旧主……
但是刘焉毕竟是旧主,雷铜的出身只能说是普通,但是却蒙刘焉提拔,官拜校尉,节制一军,得以福泽宗族。
“敢问大贤良师,可有使……可有阳城侯刘焉的消息……”
雷铜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那声使君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话到临头变成了阳城侯。
“雷校尉可见到了最先从北城燃起的那一道大火?”
许安没有直接回答雷铜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其他事。
“记得,那是……”
雷铜眼神闪烁,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已经明白了许安的意思。
“如果吴懿说的是真的话,现在阳城侯应该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了。”
许安看了一眼雷铜,心中对于雷铜的评定不由的又高了几分。
走到了这一地步,危难之际,却还是可以不忘旧主。
看着雷铜,许安想起了和贾诩一起北投而来的张扬。
张扬的旧主是丁原,投奔到太平道后,他的请求也是希望许安能够为丁原报仇雪恨,斩杀董卓。
许安领兵进军关中,张扬在华阴之战,冲锋在前,舍生忘死。
斩杀了董卓之后,张扬便彻底归心,无论是处理政务,还是南征北战,张扬从来都是尽心尽力。
忠,心放在中间,不偏不倚就是忠,本义为尽心竭力。
那个在一众朝臣噤若寒蝉之时,仍旧敢于掷书怒骂的丁管,他虽然忠心的那个腐朽的汉庭,但是他的气节仍旧让人佩服。
这个时代,是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时代,不仅是世家大族,还包括的升斗小民,数百年潜移默化的作用的是可怕的。
许安自然不会逆着这时代的洪流,一切从实际出发,革新也必须要顺应时代的洪流,许安也没有想过一蹴而就。
现在太平道之中五大派系,太行派系、四州派系、冀州派系、并州派系、凉州派系。
太行派系就是便是以刘辟、龚都两人为首的最早跟随着许安的一众太平道出身的黄巾军将校。
郭泰、张燕、何曼、周仓、裴元绍等一众太平道出身的军将都是属于这一派系。
四州派系则是懿纪昂、卞喜、管亥一路辗转而来的四州黄巾军。
太行派系、四州派系两派走的很近,实际上是为一派,力量也最强,但是主要力量都是在军伍之中。
因为阎忠的影响,并州派系和凉州派系走的很近,实际上并州派系和凉州派系都同时是以阎忠为首,实际上他们也是属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