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算得上是临安县的名医,平日里来问诊的人有很多,只是如今却用一个规矩做借口,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只是如今孟浩正等着他去瞧病,方兴也就没有追究。
......
到了孟府,李大夫并未直接去孟浩所在的卧房为其就诊,而是先询问孟夫人一些情况。
孟夫人虽是着急,却也不敢催促,只得耐心回答问题。
李大夫做了简单了解后,询问孟夫人是否可以进入卧房为孟浩诊断,孟夫人连忙点头,李大夫方才缓缓进了屋子。
李大夫给孟浩把完脉后,孟夫人战战兢兢地问道:“李大夫,我家老爷的病严重吗?”
李大夫收手,摇头晃脑地说道:“古书有云,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
“李大夫,我是个粗人,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方兴打断李大夫的掉书袋,晃了晃脖子,含笑看着他说道:“你说的我都听不懂,麻烦你说一点我能听得懂的。”
“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阳气不足,阴邪内生......”李大夫心里嘀咕着,却只能说白话:“病人阳气不足,导致阴邪入体,才会突发昏厥,只需好生调理,日后...日后自会有机会复原的。”
孟夫人连连点头,感激地说,“李大夫,真的谢谢你。辛苦你了。”
方兴听着李大夫说话的语气有些问题,心里开始起了疑心。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李大夫,我听说血凝于足者为厥?”方兴伸手探入被子,握住了孟浩的脚,只觉得僵冷一片,倒是开始相信李大夫的判断了。
李大夫心中一骇,心想这个粗鄙的家伙怎么会懂这些,而且判断精准?他当然不知道方兴是做什么的,也不清楚方兴的底细。若是他知道方兴是县衙大牢的牢头儿,自然也就会明白方兴为何会懂这些。概因牢狱里面总有一些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高人。
“壮士说的不差,孟大人的厥阴之症。在于阳与阴不相承接,故致厥也。厥阴后发热,阳邪出表则易愈,厥多热少则病进,热多厥少则病退。现在症状不算严重,我给开个方子,先吃上七天调理一番。”李大夫总感觉方兴是个行家,也就老老实实地开了方子。
方子开好后,方兴主动请缨,“夫人,我正好无事,就让我跟随李大夫去抓药吧。”
孟夫人有些犹豫,“怎敢劳烦贵客,不若让府中下人去一趟就好,何必劳烦您呢。”
方兴一把抓过药房,微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就权当散散酒了,正好也能为孟大人尽点微薄之力。”
孟夫人只得同意,再三感谢。
方兴转身看着李大夫,“李大夫,我和你去抓药如何?我记得你那仁寿堂好像可以抓药吧。”
李大夫讪讪一笑,“可以抓药,那就劳烦壮士和我跑一趟了。”
二人出了孟府,方兴似乎忽然来了谈兴,问道:“还不知道李大夫你叫什么呢?”
“敝人李青。”李大夫很是谦虚地说道:“敢问壮士姓甚名谁?”
“哦,我姓方,你喊我小方就好了。”方兴只是在心里冷笑。
李大夫见方兴不再说话,只好闷头往仁寿堂走去,心里头确实不停地咒骂。他行医一是求名,二是求利,因为有着几手绝活,来请的都是临安城的显贵,出手大方又态度可亲,今天却让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给威胁了,让他甚是气恼,心里头有着说不出的厌恶。
快到仁寿堂的门口,见到街上站着一人,随即眼前一亮,疾步上前,高声叫道:“捕快兄弟......”
待那俩人转身,李大夫忽然发现其中是个熟人,就更加亲切地喊道:“孙捕快,您巡夜啊?”
李大夫之前是孤身一人,不敢和方兴叫板,只怕惹得他恼怒,把自己揍一顿,如今见了熟人,自是底气壮了许多。
方兴望向那名巡夜,发现到倒是个熟人,也就朝那人点了点头。
那人还没有回礼,就听到李大夫凄惨大叫,“孙捕快救命啊,这人挟持我,想要做不轨之事。”
说罢,李大夫就躲到了那名巡夜的身后。
方兴没想到李大夫会如此喊叫,当下皱起了眉头,只是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那位孙捕快也不点破二人的关系,只是回头看着李大夫,轻声问道:“哦?他都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李大夫指着仁寿堂的大门,控诉道:“孙捕快,您看这门,就是被这位给踢倒的,他还拍散了我药铺里的桌子,还拎着我的衣领威胁我......”
看着孙捕快嘴角流露的古怪笑意,李大夫觉得有些不对,停止了控诉。
孙捕快一副看戏的模样,“那他威胁你干什么了?”
“他威胁我去给人看病。孙捕快,你可得为我主持公道呀。”李大夫心里暗骂孙捕快,嘴上却是不停地控告。
孙捕快有些好奇,“李大夫,你这仁寿堂就是给人瞧病的,你是大夫,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