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季善好说歹说,罗晨曦只得把东西都收下了,道:“也好,过阵子善善你和师兄就要搬到家里来住了,到时候这些吃的都让厨子做了大家一起吃,缎子也我们做了一样的衣裳一起穿,别人见了肯定以为我们是一对儿姐妹花,那才好呢!”
却是罗晨曦之前就与季善说过,下个月起,要让她和沈恒搬到府衙后宅来住,一来季善可以多陪伴罗晨曦,处理一应事宜也更方便些;二来沈恒也不用再日日来回,晚间也可以多受罗府台一些教导,好把四月里的耽搁多少补一些回来。
虽说还不是分别在即,姑嫂两个总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能相处,这没嫁人与嫁了人肯定不一样了,自然季善要满足罗晨曦的请求,之前罗晨曦一提她就答应了,之后与沈恒一说,沈恒也没有异议,事情便初步定下了,所以罗晨曦有此一说。
季善听得笑道:“所以你就更不要推辞了啊。对了,中午吃什么呢,我可是特意过来赶午饭的。”
罗晨曦“哎呀”了一声,“这事先不知道你要来,没准备你的饭啊……开玩笑的,我自己不吃,也不能饿着了善善你啊。今儿有新鲜的香椿芽儿,还有马兰菜和雪里蕻,我让他们香椿芽儿就和了面粉鸡蛋糊摊饼子,马兰和雪里蕻都凉拌,这几样爹都爱吃,另外再做了个牛羊肉锅子。红绫,你去看看给爹和师兄的午饭送到前面去了没,要是送去了,给我和善善也摆了,我们也好开吃了。”
红绫便答应着去了,稍时回来道:“已经给老爷和大爷送去了,马上就给小姐和大奶奶摆。”
于是姑嫂两个便净了手,待午饭摆好,对坐着吃起午饭来。
一时饭毕,丫头上了茶来,罗晨曦这才问起季善来,“善善,你说方才那些东西都是侯府送来的,那这次侯府都谁来了呢,还是上次那几个下人吗?”
季善道:“这次倒不是只有下人来了,是他们家二爷,也就是我的亲生大哥来了。这些东西说是我亲生母亲和大嫂为我们准备的年礼,侯府公中也备了些,裴二爷正月初十年都没过完,就打京城出发了。”
罗晨曦忙道:“这次终于舍得派个‘爷’字辈儿的人来了?上次就这样做,指不定早是另一番结果了。那现在你大哥人呢?你就这样把他撂在一边,来了我这儿,好吗?”
季善白她一眼,“什么‘我大哥’,我可还没认他呢,你倒先给我大哥上了。”
罗晨曦干笑道:“这不是这样说着更顺口吗?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这么多礼物都收了他们,肯定是有所缓和了才是,不然便是金山银山搬到你面前,你肯定也不会动心的。怎么着,是那位裴二爷人还不错,还是他们真有别的苦衷呢?”
季善道:“人已经回了京城去,今儿一早就回了。因为我昨儿把该说的都说了,从我不肯回去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他们的态度到我早年吃的那些苦,几度都差点儿连命也没了,那我与他们之间实质来说,也就差一步就隔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都说了……”
随即把自己与裴钦的原话都大概与罗晨曦学了一遍,末了道:“我和你师兄说完后,瞧着裴二爷倒是一副很受触动的样子,然后就说了他今儿一早就回京去,应当是临时决定的。不胡搅蛮缠,软磨硬来的非要我们怎么样怎么样的,这一点让我还算有好感。”
“他又一开口就问我要一百多罐牛肉干猪肉脯萝卜干什么的,我本来以为,他那样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肯定瞧不上这些乡野小食,觉得上不得台面,没想到……我和你师兄便都觉得他没有刚见面时那般讨厌了,顺眼了不少,礼物便也只好收下了。毕竟我就算昨儿给退回去了,只怕今儿他们走了后,还是会派人给我们送到家的,上次他们可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罗晨曦点头道:“只要他们安心想送,肯定多的是法子,你还不如直接收了,省得几次三番的折腾。不过听你这么说来,你那个大哥倒是还不错的样子,那之前他们那样轻慢你,也并不是就不可原谅了,到底大家素未谋面,哪怕是亲生的,也没有感情,可不就想不到那么多了?总归人走了就好,且等四月里你进京后又再看吧。”
季善“嗯”了一声,“我也是这样想的,且到时候再说吧。就是这几日店里肯定又得忙上加忙了,差点儿直接给搬空了,不抓紧时间赶制,客人要吃要买都要供应不上了。”
罗晨曦忙道:“那是得多做一些才是,我反正不管啊,等回头我去京城时,也得一样给我带上几十罐的才行,不然我肯定吃不下饭,要不了多久,就要瘦成皮包骨的,到时候心痛的还不是你自己。”
说得季善笑个不住,“到时候人家见你十里红妆,肯定都羡慕得紧,哪里知道其中一半儿都是吃的呢?你也不怕别人知道了笑话儿你?还心痛的是我自己,我才不心痛每次都把我店里席卷一空的蝗虫呢,还是留着未来妹夫去心痛吧……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也少了谁的都少不了你的,满意了吧?”
春雨贵如油,又下了一场春雨后,会宁城里城外便越发的桃红柳绿,一副春回大地的样子了。
孟竞也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