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栝心里依旧心存希冀,一来硕亲王亲口说过会救她出去,让她莫要着急;二来父亲定远侯远在南山战场,说不准立下战功便能将功补过。
正如宋栝所想,其实现在天子没能马上让人处决她,也是因为在南山战场的定远侯。
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现在南山战场可是最为关键的时候,若是定远侯因为宋栝做出什么傻事来,那可就遭了。
当然,天子也派了人去南山战场,目的便是让人暗中拿下定远侯押解进京。
然而宋栝没想到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硕亲王那边如何暂且不说,定远侯那处便已经出了乱子。
就连天子也没想到,他这处派去的人还没到南山战场,镇北将军便已经传来了信件。
天子接到镇北将军那边八百里加急信,一阅后,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该死的宋诚,居然敢这般行事,当真是气煞朕也。”天子将信件往案桌上狠狠一扔,当即便冷声开口道:“吩咐下去,派人将宋诚的家眷严加看管,待宋诚被押回来就让他们一家团聚!”
从天子冷凝的语气中,便能听出一家团聚怕不是什么好意味。
太监李总管连忙低下了头,颔首低眉的道:“是。”
说到这里,天子犹不解气,又冷笑一声道:“派麒麟卫好生盯着硕亲王,等沐阳回来,还有好戏要出演呢!”
“奴才遵命。”李总管头垂得更低了。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天子捏紧了拳头,还嗤了一声:“难怪硕亲王对宋栝那般亲近,原是早就蛇鼠一窝,搅和在了一起,当真是好样的。”
这话李总管可不敢接,只能讪讪地站在一旁。
同时李总管仿佛无意间一瞥,便看到了案桌上的信件,仅仅一眼,便忍不住放大了眸子,心里十分震惊。
也难怪天子震怒,这定远侯居然敢为硕亲王办事,还意图杀死镇北将军找到的人证,企图毁灭硕亲王反叛的物证,这简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
而此时孟秋也收到了镇北将军顺带给她的信件,说是一切平安。
另外镇北将军还委婉的写了句,这次还有些意外收获。
孟秋看到这便懂了,这话的意思,怕是镇北将军已经找到了硕亲王那方挑起战事的证据。
看来接下来的京城,要变天了。
京城因为宋栝的女子身份,处处都是沸反盈天的喧闹声,都在谈论天子会如何处置她?
不过天子的处决却是一直没下,这也让这事越演越烈。
硕亲王倒是松了口气,还暗中让人关照大狱中的宋栝,殊不知这落在天子的眼中,更是确定了某些事的真实性。
而长公主却是蹙眉疑惑,明明皇弟答应过自己会早些处置宋栝的,如今隐忍不发又是为何?
天子虽然面上隐忍不发,实际上暗地里却是一直关注着硕亲王的一举一动,所以最近频繁和某些大臣互动的硕亲王,简直是将自己的班底暴露得明明白白。
硕亲王到底是有些心急了,毕竟只要是天子掌事的一天,那宋栝的生死便掌握在天子的手中,他也永远只是个王爷。
如今镇北将军不在,京城也只有两股兵力,其中神机营的那位还欠过硕亲王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总的来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所以硕亲王也有些稳不住了。
硕亲王动的越发勤了,这次自是抱着一击即中的想法。
而天子一边派着亲卫暗中搜集那些硕亲王派系的罪状,一边则是等待着宋诚被押解进京,看似什么都没做,实际上一切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时间这么一晃,便过去了十来日。
如今京城的热议倒是换了,现在谈论的都是镇北将军如何厉害之事。
只因这辈子镇北将军明显比上辈子还要顺利些,如今他已经将南山战场的反乱平息了,只待收尾,不日则归。
听到这个消息,有人高兴有人愁!
而硕亲王听了幕僚所言,顿时就打翻了手中的茶盏,“沐阳快要回来了,他可是赫连顺最忠心的狗,他回来了我们就再也没机会了,我们必须赶在他回京之前起事,快刀斩乱麻,只要本王逼宫成功杀了赫连顺,那沐阳也只能认命。”
幕僚闻言却是摇摇头,抿了抿唇道:“王爷,如今我们还有好些事情没准备好,逼宫是大事,若是有个什么差错,那可是……”
硕亲王摆了摆手,打断道:“有什么好准备的,眼下京城的两股兵力,神机营那位说好的不会阻拦本王,而第九营不过寥寥两千兵,还远在城外十多里,而本王的亲卫们早就已经在城外分散着驻扎许久,只待他们入城,本王便可成事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们总让本王忍忍忍,本王若是再忍下去,这一辈子都要过完了,赫连顺既是从本王手中抢走的皇位,本王便是用自己的手段抢回来,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既然王爷意已决,那在下也不再多言,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