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硕亲王已经放下了豪言壮语,张大人也只得继续喊价下去。
偏生孟秋是丝毫不让,张大人敢喊六百两,她便敢让暗卫叫价八百两。
结果两边争着争着,价是越喊越高,硬是让老鸨脸上乐开了花,也让张大人忍不住擦了擦汗。
张大人暗道,也不知是哪家的败家子,银子多得没地儿花,跑到青楼里来当冤大头了?
眼见着价格都被抬到了三千两白银,寻常百姓家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银子,就这么用在了青楼女子的拍卖上,一楼大堂里那些公子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觉得瞧了这么个热闹,这一趟算是来值了。
硕亲王的脸色已是越发难看,这辈子除了在皇位上栽了跟头之外,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下他的面子,也没人敢这么直白的和他争。
而张大人已然是面有难色,有些为难的道:“王爷,本官觉得倒是没必要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争一时之气,要不这次便算了吧?赶下回本官给你找个更好的清白女子?”
硕亲王面色漆黑的看着对面喊价的房间,总觉得那个人正在窗户边盯着这边嘲笑。
“不必,区区几千两银子,本王还是出得起的,还劳烦大人继续帮忙出价便是。”
听到硕亲王这般说法,张大人只能忍着肉痛的心情,继续喊道:“三千一百两。”
孟秋面色不改:“去,三千五。”
孟秋房间那位妓子听得孟秋的报价,简直眼睛都快发红了,这哪里是什么俏郎君,这分明就是财神爷下凡来了。
张大人此时亦是定定的看着对面的房间,他简直恨不得自己有双穿墙眼才是,到底是谁家的败家子,一次涨价就涨四百两,这还有没有人管了?
在硕亲王催促的目光中,张大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三千六百两。”
孟秋眼也不眨:“三千八。”
张大人捏紧了拳头:“四千两!!!”
孟秋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荷包,故意有些可惜的叹息了一声,对暗卫道:“罢了,你跟他们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天字号房的客人,真这么喜欢这清倌,那便让给他了吧!”
暗卫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毕竟今日他是负责带银子的那位钱袋子,没人比他更清楚不过了,他兜里拢共便只有五百两的银票。
暗卫还一直担心来着,要是到时候小姐给不出那么多银子,那可怎么办才好?总不能搬出镇北将军的名头吧?这可是在青楼,她可是小姐。
现在倒是好了,小姐终于不玩了。
只是暗卫还有些可怜对面天字号房的那位,用了比原本多出近几十倍的价格买了个清倌,也不知是图什么?
老鸨听到这玄字房的客人说要成人之美,心里还有些可惜来着,她还以为这回要拍出万两白银的价来呢,那她可真是睡着都要笑醒了。
不过哪怕是四千两,也是骇人听闻了,毕竟自古以来可没有哪家青楼的清倌能卖到这价,她们天香楼也是真的要出名了。
老鸨此时心里简直是高兴坏了,就连往日总是带着群纨绔子弟来天香楼白嫖的少东家,她回想起来都觉得眉目顺眼了起来。
要不是少东家将这么个美人带过来,要不是少东家非得闹着要拍卖这美人,哪能给天香楼平白赚四千两啊?
这可是四千两白银,她的抽成也少不了,哪怕少东家往后来白嫖一辈子,都是赚了的。
“恭喜天字房的客人抱得美人归,本次清倌拍卖结束。”老鸨笑意吟吟的对着大家伙道。
一楼的那些少爷公子自然也知道,人家眼也不眨随意出手就是几千两的,定然是惹不起点贵人,所以倒是没人在这档子时候,说什么扫兴的话。
而孟秋见着那老鸨带着两个妓子,搀扶着宋栝就要起身上楼时,却是倏地朝着身旁的两个暗卫点了点头。
暗卫们等了一晚上,终于等到了现在,就连脸色都明朗了些。
一个暗卫率先点了点房中妓子的睡穴,将其放倒,而后两个暗卫才从后窗翻了出去。
孟秋端起茶盏,略有兴味地望着楼下,她自是比谁都要清楚马上发生的一切。
老鸨带着宋栝刚刚才走到楼梯中段,这个位置眼下正是整个天香楼灯光最为明亮之处,此时却是蓦地从一楼飞跃起了两个蒙面黑衣人,猛地出手向那老鸨和两个妓子攻去。
因为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快,老鸨和妓子本又没有武艺在身,所以当即就被吓得不轻,然后下意识的便松了手。
只有意识没有行动力的宋栝当即便软倒在地,她对现在的情况亦是满脸茫然,不知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不过马上宋栝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只因那两个黑衣人竟是将老鸨和妓子推开,而后把她抓了起来,又当众扯下了她的面纱。
其中一个暗卫更是大声道:“大胆天香楼,竟然敢对定远侯府的小侯爷下手,将其掳来充当青楼妓子,简直是胆大包天。”
听到又是定远侯又是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