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小爷是谁吗?你知道小爷和谁一起吗?小爷要在望川楼吃饭,是给你们望川楼面子,赶紧给小爷收拾间雅房出来,你们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楼下传来的男声,带着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气息。
众所周知,望川楼既是淮京数得上名号的酒楼,那自然是有后台背景的,这还许多年没有人敢在望川楼闹事了。
在大堂里吃饭的均是看向开口这人,掂量着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木芽上一世没见过外人,所以孟秋自然是不知道楼下闹事的人是谁,不过这不妨碍她站在窗台边看热闹。
望川楼的掌柜也站了出来,毫不露怯的掷地有声道:“国有国法,店有店规,不论公子是谁,总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公子若是真心想用膳,要么耐心等,要么另寻他楼。若是公子真要闹事儿,那望川楼亦不是吃素的。”
围观的人就先替掌柜的叫了一声好,孟秋亦是跟着点了点头,不卑不亢,拿捏有度,不愧是大酒楼的掌柜,这个掌柜很不错。
那纨绔公子大概是没想到,一个酒楼的掌柜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很明显的愣了愣。
等反应过来后,纨绔公子更生气了,怒气冲冲道:“不过是别人养的一条狗,也敢这么跟小爷说话?你怕是活腻歪了。而且就凭这群平头百姓,也配让小爷和表姐等?”
这话一出倒好,立马将掌柜的和整个大堂里用膳的人,几乎都给得罪光了。
也不知这纨绔公子是哪家养出来的,说话竟是这般没有情商。
就在孟秋这般想着的时候,一道柔柔弱弱的女声却是倏地响了起来:“表弟,这里没有雅间吗?”
这声音虽然柔弱,可声音的主人说过狠厉的话语,恶毒的嘴脸,几乎是刻在了木芽骨子里的记忆。
一瞬间孟秋就反应了过来来者何人,她不由愕然得望了过去。
来人身着一袭纱白云纹锦缎的半臂,穿了一件浅蓝色水墨缂凤仙裙,脸上佩戴着同色浅蓝色的面纱,端是看那双眸子,便觉得此女子定是位佳人。
而这人,便是木芽的亲生妹妹,丞相府小姐蒋明珠。
蒋明珠有些烦闷的看着表弟杨望,暗道,找个用膳的地方都这般费力,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快了快了,表姐你先在马车里等等,莫要被这群泥腿子给冲撞了去。”杨望好生好气的说着,顺道对着掌柜的投去威胁的眼神。
杨望虽然对着其他人凶恶跋扈,可对着表姐却不敢大声,不仅是因为表姐天生患有心疾不能激动,还因为表姐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蒋明珠也不知是真看不出来她表弟在以势压人,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总之丢下一句‘你可快些吧’便又出了酒楼了。
虽然蒋明珠只是如昙花一现,可望川楼里还是有许多人讨论起了她的身份来。
因为蒋明珠的催促,杨望越发的嚣张了起来,竟是直接威胁起了掌柜:“你知道小爷表妹是什么身份吗?小爷的表妹可是丞相府的千金,若是怠慢了她,丞相可饶不了你。那些平民百姓赶了又如何,还不赶紧去将雅间腾出来?”
听闻是丞相府的千金,那些用膳的人都不由得,想起了那些关于这位小姐的传言,什么身娇体弱、蕙质兰心、美貌动人,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了。
身为平民百姓的孟秋眉头一挑,丞相府的人在外面竟是这般跋扈,当今天子竟是还能忍?
掌柜的自是不可能去驱赶客人,毕竟能来望川楼用膳的,又有几个是没背景的?哪怕是没背景,亦是有银子的。
再说了,若是规矩被打破了,那日后人人都来以势压人这一套,那望川楼还做不做生意了?
至于丞相府,掌柜的也是不惧,毕竟他家主人和丞相本就交恶已久,虱子多了不怕咬,得罪了便得罪了。
掌柜的朗声道:“望川楼万万做不出驱赶客人的事来,若是丞相大人真是因此怪罪,那小人也只有去公堂上问问看了。”
杨望闻言一噎,没想到这掌柜的居然连丞相都不怕。
想着还在外面等着的表姐,杨望还能怎得?总不能真等里面儿这群贱民用完再来吧?他冷哼一声,最后甩袖愤然离去了。
掌柜的见着杨望终于走了,心里也是松了口气,然后又安抚了客人几句,便匆匆离去了,今天这事儿他还得和主人说说才是。
倒是孟秋见着没好戏看了,便若有所思的回了座位。
没一会儿菜便上齐了,孟秋没什么主仆观念,原是想让两个丫鬟跟着一起吃的。
不过她们死活不敢,孟秋也就没勉强,只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又点了两个菜。
用完午膳后,孟秋和两个丫鬟又去逛了下街边的小摊,买了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这一天便算是过去了,她们也该打道回府了。
等孟秋和两个丫鬟回了李家时,李家夫妇都已经到家多时了。
见着孟秋回来,李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