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本就是我与陛下的一个交易,而这次的事陛下彻底肯定了柳生的能力,一个比我好掌控的人,陛下自然会选那一人。且我与陛下言,他在皇城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我替他去看,这样的一双眼睛既要是信任的又要有能力的还要甘愿离开的,陛下除了我找不到第二人,作为帝王,没有一人不想要太平盛世流传千古,比起这个,你觉得一个可以替代又有威胁的我算什么?”
“威胁?”
“陛下本就一直忌惮于我,却又不得不相信于我,后来有了你,他才放心,而今你从一个无背景的村姑变成了一个手握重权的老将之女,你觉得陛下能放心我吗?”
“不能。”这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且我早就提了离开的事,一次又一次,潜移默化,时间久了陛下也没那么抗拒了,亦看到了我的决心,我既想离开,强留也没用,只会适得其反,还不如去有用的位置上,陛下又为何不放我离开?”
沈砚一番话下来,白初大概知道了,更知道这些话听着很简单,但这话却需要用很多时间很多精力去完成,远的不提,就这一次真的是拿命在搏。
想到这,白初反身抱紧了替她擦背的沈砚,“我爱你。”
谢谢这一句远不及我爱你这一句来得让沈砚熨烫。
沈砚的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揽着白初的腰紧紧搂在怀里,他终于做到了答应她的话,“我也爱你。”
……
萧骁行刑的时间是审判的三日后,审判是在金銮殿上审判的,但审判过后,相应消息全部贴出了皇榜告知了天下,包括萧骁的所有恶行,都一一列在了皇榜上告知天下。
游街这日,百姓夹道围观,想想那当街杀人的十三起杀人案,百姓们就觉得胆寒,这人是完全拿人命当草芥。
眼瞧着游行车要从眼前过,百姓们当即拿出手中一早准备的烂菜叶子臭鸡蛋砸了过去。
一路走过,囚车上早已经脏乱成一团。
对于曾经高高在上的萧骁来说,游街这样的侮辱比之斩首不知道强了多少倍,然此刻他不能言语也不能动,连自裁都做不到,只能深深受着这侮辱。
这样的日子,帝王特地放了满朝文武假期,让所有人都有机会来观看这盛况。
便是萧澈自己也从宫中出来了,早早隐身在了一家酒楼里,由沈砚和柳生作陪。
当百姓的叫骂声响起的时候,三人站在了窗边朝着下方看去,只见囚车上的萧骁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所能见的都只是烂菜叶子和臭鸡蛋,那模样当真是与那街边的乞丐无异,若说全身上下有哪里能看的也就是那一双眸子,里面满是猩红,这是皇家人映在骨子里的血腥。
但再如何,如今也已经于事无补。
咕噜噜咕噜噜,马车从眼前驶过驶向了远方。
眼瞧着囚车不见了车影,萧澈离开了窗边,沈砚和柳生紧随其后。
“你们说萧骁后悔回来吗?”
“臣觉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回来。”这话是柳生说的。
沈砚现在所做是带着柳生,所以一般事他不开口,他把机会留给了柳生。
萧澈还没有彻底习惯,柳生的话刚落,萧澈就看向了沈砚。
沈砚瞧着萧澈看了过来,直接给了一句,“技不如人就得承受后果,没什么后不后悔的。”
沈砚这一句与柳生的话意思差不多,但是沈砚这一句就直白了许多,听习惯了沈砚的直白,柳生的话对比起来倒是委婉多了,不过萧澈并没有对此说什么,毕竟沈砚就只有一个。
“你说的对,是朕多问了。”萧澈也没什么恼的,“菜市口斩首朕就不去了,朕待会儿就回宫去,你们可是要去?”
“不去,臣的夫人还在等臣。”这一次沈砚先做了回答,话语里带着明显的急躁,就好似萧澈耽误了他去陪夫人一般,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沈砚的语气让萧澈没忍住直接踹了他一脚,“多陪朕一会儿怎么了?”
这一脚倒也没多疼,“陪陛下的人很多,臣妻就只有臣。”
这话倒是叫萧澈不好反驳了,于是他看向了柳生,“你呢?”
“臣妻肚子大了,这些日子又过于忙碌,臣也回去陪夫人。”
“呵呵……”萧澈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说的跟朕没妻子似的,朕立马就回宫陪皇后去。”
沈砚跟柳生这次识相的没多嘴。
萧澈甩了甩衣袖抬脚便向外走去,路过沈砚身侧时说了一句,“萧骁斩首了,另一件事也该启动了。”
“是,陛下。”沈砚恭敬应声。
萧澈不再多言,错过沈砚朝外走去。
眼瞧着萧澈的身影不见了,沈砚这才招呼柳生,“我们也走,你回去多陪陪瞧见,过几日又该忙了。”
萧骁处理完了,还有一个檀元基还在,这可是关键一步棋。
“是,先生。”柳生不多问,只恭敬应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