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连顾苍平冲进来也是恍若未觉。
“恩师!恩师可曾听说了么?”顾苍平手中挥舞着一张油墨还未干透的邸报,他刚冲进来便愤愤不平的大喊起来“恩师!公主殿下倒向太子殿下的事情恩师可曾听说!”
张大同眼皮不抬,依旧仔细的观摩着自己的画,道:“听说了。”
顾苍平激动道:“那灵山派倒向太子之事,恩师可曾听说?”
张大同抬起头来道:“这倒是未曾听说。”
李乘风与赵飞月通行,路上又曾救过太子,路过通仙关时又旗帜鲜明的拒绝了四皇子,因此在世人的眼里,他已经是太子这边的人,而且是铁杆中的铁杆。
这便是政治,有时候不经意的姿态便会被世人解读成立场。
顾苍平将邸报递给张大同,张大同接过看了一眼,却见上面竟然详细的描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甚至后面版块中还有李乘风的详细介绍。
张大同微微一笑,道:“倒是有趣……”
“有趣?”顾苍平瞪大了眼睛,激动道“太子向来以推翻修行界为己任,我等亦视太子为旗帜领袖,唯太子马首是瞻,可现如今,太子竟然要与修士苟合,这岂非,岂非……岂非是……”
顾苍平激动得连说三个岂非,后面的难听话却是一时间说不出口。
张大同抬起眼,似笑非笑的瞥了顾苍平一眼,道:“岂非自欺欺人?自取其辱?自己打自己的脸?”
顾苍平愤愤的扭过头,气呼呼的不再说话。
张大同叹了一口气,放下笔,道:“你可知泰阳大灾,朝廷需要五千万两白银来救灾赈济,国库中现如今还有多少存银?”
顾苍平哼了一声,道:“我只是礼部小小郎中,又不是户部郎中,如何得知!”
张大同嘿的一声,道:“国库仅剩不到两千万两!”
“什么?!”顾苍平惊怒交加“怎么可能!”
张大同冷笑道:“因为乾坤神教刚刚从国库中支走了一亿五千万两白银,只为了举办天下第一斗法大会!”
顾苍平急怒如狂,双手握拳,振臂低声咆哮:“国贼!国贼!!百姓受灾,嗷嗷待哺,可这些修士却还在忙于厮杀斗法!他们既不事生产,又不纳税赋,争利在前,赈灾在后!眼中只有自身门派,却无百姓苍生!国之蠹虫!社稷蟊贼!!”
张大同脸色一变,低声怒斥道:“噤声!”
顾苍平这才回过神来,他脸色涨得血红,呼吸急促,神色愤慨的说道:“恩师,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呀!!”
张大同缓缓点头,道:“修士势大,非你我坐而论道便能扫清!尤其以神教势力驻扎神京,几百年根深蒂固,数甲子未逢敌手,眼下之局堪称死局!”
顾苍平毅然决然,咬牙道:“便是死局,我也愿以这血肉之躯撞出一线生机来!”
张大同摇了摇头,指了指手中的邸报,道:“不,眼下破局之法,不在你我,更不在太子,而在此人!”
顾苍平顺着张大同的手指指的地方看去,却见正是邸报第八版尾部刊登的一则个人生平详细介绍,正是李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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