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压根没有留意到苏月涵的复杂内心,他小心翼翼的为赵小宝包扎好后,自己靠在门框上休息了一会,调整了一下气力,然后蓦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苏月涵一愣,脱口道:“少爷,你去哪儿?”
李乘风微微侧首,他面沉如水,神情坚毅的看着陷入昏迷的赵小宝,道:“去藏秀阁!”说罢,他快步出门,脚下不见得有多快,可几步便到了远处。
苏月涵看着李乘风的身影,微微有些发呆,心中更是有些焦急不安:藏秀阁?他去藏秀阁做什么?莫非……是去求藏秀阁的什么人来救赵小宝么?
李乘风快步离去,他脚下生风,心中如同揣着一团火焰,火苗灼烤得他浑身焦躁发热,很不饿足下装一对风火轮,飞奔到藏秀阁下。
此时的天空灰蒙蒙一片,天空开始悄悄的下起了小雪,寒风卷杂着颗粒状的雪粒打在李乘风的脸上,微微发麻,他顶着寒风,盯着飞雪,在一片迅速化为青白色的深山小道上飞快的疾行着,他是那样的风风火火,急不可待,与周围慢悠悠的飞雪仿佛格格不入。
李乘风一路狂奔,奔到藏秀阁山门下时,已经天色发黑,他整个人汗透重衣,头顶和肩膀上白气蒸腾,面庞赤红,额头汗大如豆。
“站住!藏秀阁重地,男子非请不得入内!”还没到山门前,山门下跳出两个穿着藏锦阁修士服,袖口绣着三道绿边的女修士。
李乘风顾不得瞧清楚这两人的模样,他以藏剑阁的礼节一礼,道:“藏剑阁李乘风,求见藏秀阁大师姐……”
李乘风本想尊称其姓名,开口却是一愣,他并不知道大师姐的名讳,只得尴尬的咽下了剩下的话。
左边的一名女修士喝道:“放肆,大师姐岂是你小小一个藏剑阁不入流的新人想见就见的?”
右边的女修士也冷笑着说道:“快滚回去吧,别浪费时间了!”
若在平时,自尊心极强的李乘风早就暴跳如雷,可现在他却恍若未闻,坚定的说道:“劳烦两位师姐通报一声,藏剑阁李乘风求大师姐大发慈悲,伸以援手,救人性命!”说着,他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这两名女修士毫不动容,右边的女修士颧骨极高,脸颊消瘦,相貌看起来十分刻薄,她冷笑道:“哦?随便来个猫猫狗狗,跪一下,嗑个头,便能求我们大师姐援手了么?哼,这人情也未免太便宜了一点!若是来个人便嗑个头,我们大师姐岂不是要被累死?”
左边的女修士哈哈笑了起来,笑声无比的尖锐。
但李乘风并未放弃,他不甘心的盯着眼前的这两个师姐,和她们身后的山门。
藏秀阁的山门很是独特,它不像藏锦阁的巍峨**,不像藏剑阁的凛然肃杀,它左右石柱形状如同流水,左右拱起一个半月形的残月石拱,石拱上雕着一个秀气女子,衣决飘飘,鬟云鬓带,彩袖流苏,她斜倚在石拱残月上,默默的注视着山下的一切,既飘然出尘,婀娜多姿,又高高在上,遥不可攀。
这不仅仅是一道普通的山门,更是一道分界线,一条不可逾越的天堑,它清晰的让李乘风意识到,自己和她们之间的鸿沟差距在哪里。
以往他嚣张跋扈,引以为傲的东西,在这样强大的势力面前,根本不起任何的作用,以前他无欲无求,自然可以自娱自乐,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可现在,既然有求于人,那就得卑躬屈膝,弯下腰去,低下头去,将自尊卑微的铺陈在地上,让人踩得稀碎,让人踏成泥浆。
这样的耻辱,李乘风遇到孙博仁的时候,尝过一次,现在,他又尝到了第二次。
第一次,为了自己的老娘,他屈下了膝盖,这个骄傲到了骨头里面的大少爷,觉得这是值得的。
这一次,为了自己的发小兄弟,他再一次屈下了膝盖,弯下了平日里笔挺的脊梁,在他看来,只要能救赵小宝,所谓的尊严矜持与骄傲,那并不重要!
天大地大,不及兄弟命大!
李乘风此时不再看向这两位女修士,他高声道:“藏剑阁弟子李乘风恳求大师姐仗义援手,救人性命!”
右边的女修士喝道:“喂,姓李的,你够了啊!快点滚,大师姐不会出来的!”
李乘风恍若未闻,过了一会,他又高声道:“藏剑阁弟子李乘风恳求大师姐仗义援手,救人性命!”
右边的女修士怒道:“藏剑阁的小子,你是在挑衅我们藏秀阁吗!”
李乘风看向她,认真道:“请问师姐,灵山派哪一条哪一律不许我在这山门前大喊求人来着?”
“你!”面向刻薄的女修士大怒,话语为之一滞。
左边的女修士眼睛修长,给人一副不好相与的观感,她对身旁的女修士道:“跟这混小子啰嗦个甚,他要跪那儿,要喊,就随他去,有本事呀,你就一直跪到大师姐出来!”说着,她与旁边的女修士对视了一眼,两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满脸的幸灾乐祸。
李乘风深深的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像是要将这两人的相貌深深的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