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鹿要搞次行动,路承周自然支持。
既是检验训练班的成效,也是考核学员的成绩。
路承周提出,要保证大家的安全,毕竟他们在暗处,敌人在明处,只要做计划做好,可以避免很多损失。
第二天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路承周收到了曾紫莲转交的行动。
陈白鹿早就计划,要搞一次行动。
陈白鹿准备分成七个行动小组,每个行动小组,携带一枚定时燃烧弹,分别放在七个不同的位置。
抗战之后,中原公司虽然没落不少,但每天的人流量还是很大。
七个行动小组,分别进去,把燃烧弹放在规定位置,倒也不用太担心安全问题。
就像上次针对光陆和国泰两家电影院一样,人一多,就算日本人知道,是抗日组织在行动,他们也无从查起。
“怎么样,行动计划没问题吧?”曾紫莲等路承周看过后,问。
马婶不识字,路承周又把纸条放在手心,马婶上完菜就走了,不用担心她会发现。
“去5号说吧。”路承周说。
原本马玉珍不在家,他中午完全可以在家午休一下。
但路承周还是不想让自己的行为反常,如果现在他在家午休,以后马玉珍回来了,他吃过饭就走,马婶肯定会怀疑。
在这种事情上,保持常态,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路承周与曾紫莲,一前一后,分别到了松寿里5号。
这个地方,除了安孟博外,就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只有到了这里,说话才更方便。
“昨天银楼的事,总部回电了没有?”路承周问。
对陈白鹿的计划,他其实是不怎么担心的。
只要学员的安全得到了保障,能有多大破坏,他并不在意。
“总部也不知道,但是,我从郑问友发了报,他那边传来消息。”曾紫莲说,如果海沽站都不知道的消息,总部未必会知道。
“郑问友怎么说?”路承周问。
“他说可能是南宫县的一支抗日队伍,在中街像银楼定制青天白日帽徽。”曾紫莲沉吟着说。
“在像银楼定制青天白日帽徽?”路承周诧异地说。
像银楼,并不是一家真正的银楼,只是像一家银楼。
像银楼提供包金包银手业务,这是介乎于金店业及铜铁加工业之间的买卖。
其产品是在铜质的首饰外表包上或镀上一层金或一层银,与金店、银楼的金银首饰有些区别。
但是,由于价钱要低廉一些,因此,比较受大众欢迎。
其实,像银楼更像一家五金加工厂。
像银楼的厂房规模不小,设备有车床、钻床、磨床、压力机、人力捣机等。
从设计制图到制模具、冲压、整形、磨光、吹焊、酸洗、溺黄、电镀、烧蓝、轧光等,每道工序都能自行完成。
由于按先进技术组织生产,像银楼的徽章等产品式样美观、质优价廉、品种多样,市场竞争力较强。
抗战后,又增加了增添制作军服、警服、学生服业务。
因此,在像银楼做青天白日帽徽,也很正常。
当然,如果是抗日部队购买,自然就违法了。
“现在该怎么办?”曾紫莲问,南宫县抗日武装,跟军统虽然没隶属关系,但大家都是抗日力量,总不能眼看着对方,落入日本人的陷阱吧。
“先把情况摸清楚再说,让郑问友派人去趟南宫县,与他们取得联系。我要知道这批青天白日帽徽订制的详细过程,最好知道南宫县这支部队,在海沽的取货人信息。”路承周缓缓地说。
没有足够的情报,他不能轻举妄动,更加不敢乱来。
南宫县距离海沽三百多公里,与郑问友的第七路军,反而更近。
让郑问友派人去打探消息,或者警告他们,比海沽站直接与之联系,快捷方便得多。
“等会我让林帆发报。”曾紫莲点了点头。
“马大夫医院的行动,总部批复了没有?”路承周又问。
他中午的休息时间有限,也不能跟曾紫莲多说其他事情,只能尽快把工作谈完。
“这个倒回复了,总部让我们,尽全力配合,务必将金东珍击毙。同时,总部还发来一份锄奸名单,有二十多人。”曾紫莲又拿出一份电报。
“刚才怎么不拿回出来?”路承周接过电报,问。
“你不是要在这里说么?以后,有电报,直接放这里算了。”曾紫莲有些生气地说。
“也可以,我看就放在门口。”路承周并没察觉到曾紫莲的不满,只是就事论事地说。
曾紫莲白了路承周一眼,但路承周将目光放在电报上,根本没有注意到。
“总部对海沽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路承周点了点头。
“这下,我们可以大显身手了。”曾紫莲跃跃欲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