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承周这孩子不错,当时你也没反对啊。当时想着,等你大学毕业,就替你们办事。可哪想到,你突然改变了主意。你倒是说说,是你看不上他,还是他没看上你?”马婶说。
“妈,这事都过去了。”马玉珍脸上一红,急忙说。
今天早上针对路承周的暗杀,就是她提议的。
现在说到路承周,确实有种怪怪的感觉。
“什么叫过去了,是你嫁了,还是他娶了?对了,承周结婚了没有?肯定没有,要不然,他会给我送喜糖的,酒席也得在治安里办吧。”马婶笃定的说。
“妈,我现在就陪你回去,这总行了吧?”马玉珍无奈的说。
她知道,母亲不断提起路承周,只是想刺激自己罢了。
“这就对了嘛。”马婶脸上笑出了花。
然而,马玉珍到家里打了个转,看到那个拿着烟枪的媒婆,她就倒了胃。
再看到男方的照片,长得尖嘴猴腮,一副长期吸食鸦片的模样,她赶紧逃也似的跑了出来。
马婶追出家门,可是没追上。
马玉珍长得温婉可人,但办起事来,却风风火火。
她在巷子口拦了一辆人力车,直接回到了振华中学。
马婶也没有再追到振华中学,而是第二天去了警务处,在巡捕房等到了路承周。
“马婶,你怎么来了?”路承周看到马婶,很是吃惊。
马婶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他虽然在警务处当巡官,但治安里的人,家里碰到什么事,有时也会找上门。
“承周,马婶想找你聊聊天。”马婶笑着说。
“好吧,到我办公室坐吧。”路承周微笑着说。
“好。”马婶跟着路承周到了办公室,看到办公室内的摆设,马婶很是满意。
作为巡官,路承周的办公室,只能说很普通。
但在马婶看来,非常气派,路承周父母双亡,能坐在小屋里工作,已经非常了不起啦。
“马婶,喝茶。”路承周倒了杯茶,客气的说。
看到马婶的那一刻,路承周就在想,到底是什么事,让马婶找到警务处呢?
马玉珍出事了?
不可能,马玉珍的情况,路承周随时都可以掌握。
无论是军统的曾紫莲,还是地下党的姚一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况且,马玉珍是他的交通员,任何时候,路承周都不会让马玉珍出事。
姜致远的牺牲,给了路承周很大的触动,他不希望这样的悲剧,再发生在马玉珍身上。
“承周,现在端洋人的饭碗,真是出息了。”马婶接过茶,微笑着说。
“只是混口饭吃罢了。”路承周谦逊的说。
“这年头,能混口饭吃已经很不错了。何况,你吃的是洋人的饭,东洋人不敢对你怎么样。”马婶低声说。
日本人在海沽横行逆施,早就民怨冲天,只是鉴于日军的淫威,普通老百姓敢怒而不敢言罢了。
“马婶,你来肯定有事,有事说事吧,等会我还要出去巡街呢。”路承周说。
“马婶今天来,确实没什么事。承周,你成亲了没有?”马婶突然问。
“没啊,马婶,你不会要给我做媒吧?”路承周突然变得扭捏起来。
“没成亲,也没对象吧?”马婶又问。
“整天忙于工作,还没找对象呢。”路承周终于明白马婶的来意了。
“承周,你跟我家珍珍,都在租界做事,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跟马婶说说?”马婶突然问。
“这个说来话长了,怎么说了,我们现在还是好朋友,但她有她有生活,我有我的日子。”路承周缓缓地说。
“你跟珍珍同岁,像她这么大的姑娘,多的有三四个小孩了。你呢,也该成亲了。马婶在寻思,你们是不是还能走到一起。马婶从小看着你长大,知道你的为人,珍珍如果跟着你,绝对有好日子过。”马婶语重心长的说。
“马婶,这些话,你跟玉珍说这没有?”路承周问。
“这死丫头,犟起来的时候,跟头驴似的,打死也不说。这不,我才来问你么。”马婶说。
她觉得,女儿跟路承周很般配。
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小的时候,马玉珍就整天跟着路承周。
读书时,两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当时她也问过马玉珍的意思,知女莫若母,她知道女儿心里有路承周。
只是毕业之后,突然就全变了。
“马婶,我跟玉珍,恐怕暂时还不行。”路承周摇了摇头,沉吟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