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的姑娘那般呆板死性,朕懒得见她,吴妃倒还知情识趣,但皇后与朕呕气,每多刁难,令朕更加生厌了。”
杨凌一怔。皇上大婚之后对宫闱情事并无兴趣,很少宠幸后妃的事他也有耳闻,原来皇上还是比较喜欢吴妃的,可这又碍着皇后什么事了?
转念想到皇上大婚,他任副使时读过的宫闱规矩,杨凌才恍然大悟,因为皇上在宫中有权选择侍寝地妃子,但是还有一道手续。就是皇后必须用过金印。敬事房才可以将妃子送入皇上寝宫。
听正德这口气,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和一个十四岁的少女。说是皇帝皇后,还不是一对少年男女?小两口儿闹了别扭,皇后必定是在侍寝上多方刁难,想逼正德低头,可正德那脾气肯说一句软话么?
这种宫闱中的事,杨凌也不好插嘴,一吋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正德左右瞧瞧,压低了嗓门忸怩地道:“朕不瞒你,床帷中事自有乐趣,可是朕这几位后妃太过呆板,朕……朕忽然很思念大婚时教授朕人伦大礼的那八个女官呢,比起她们可爱多了。”
杨凌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心道:“史上说正德偏好已婚夫人,莫非……竟是这时落下的病根儿?那几名姿容姣好的女官都有十**岁了,事先又学过闺房之术,对比三个十四岁地青涩少女,正德自然更喜欢和温柔知趣地她们燕好。
杨凌尴尬地咳嗽两声,皇上肯把这么隐秘的私房事告诉他,自然是将他视若可以倾诉心事地知已,可是自已能插什么嘴?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喧哗,趁机解了杨凌的窘态,他连忙向守在门口地老管家高声喝道:“什么事如此喧哗?”
高管家连忙赶回来欠腰道:“回老爷,李举人吵吵嚷嚷上门来寻大人,老奴已告诉他家中有贵客,叫他改日再来,可他大叫甚么就算皇上在这儿,也要当面和大人理论一番。”
“李举人?哪个李举人?”杨凌有点莫名其妙,自已认识的人里边可没有举人老爷啊。
高老管抬起头来悄悄瞟了眼一身微服的皇上,低声提醒道:“就是……就是……文心小姐的未婚夫婿……”
“啊,是他!”杨凌一怔,继而大怒,脸色都有些气红了,当初退婚地人是他,造谣说高文心与自已早做下苟且之事的人也是他,真是岂有此理了,他还敢找上门来,就算我真的要了文心,他凭的什么身份?
朱厚照听的眼珠乱转,狐疑地道:“谁的未婚夫婿打上门来了?杨侍读,你……你强抢民女不成?”
皇上问话可不能不答了,杨凌顿了顿足。说道:“皇上,就是当初高太医的女儿,皇上将她赐给臣,专为臣妻治病,因为她是家奴身份,原先订了亲的李举人已退了亲,不知他因何故上门闹事。”
正德恍然道:“哦,是她。”他听说已退了婚地人跑到杨侍读家中寻衅滋事,不免也好奇起来,说道:“走,去瞧瞧,看他有什么说辞,若是无理滋事,少不了他这顿板子。”
正德当先而行,杨凌急忙随在身后。刘瑾和成绮韵闻讯也带着那帮侍卫追了上来,众人走到门口,只见两个家丁正拦着一个着青衫套团花夹袄的人,那人身材微胖,大约三十岁左右。黑红色的国字脸,两撇黑须甚是威严。
杨凌望了望,他后边还跟着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就单薄寒酸了些。杨凌不禁奇怪地问道:“管家,李举人在哪儿?”
老管家还未答话,那青袍人已勃然大怒,喝道:“姓杨的,不要欺人太甚,就算你是朝廷命官,也怎可如此轻慢于我?”
他退后一步,低下头掸了掸长袍。又轻蔑地看了杨凌一眼,傲然道:“弘治十五年乡试举子李继孟便是在下!”
杨凌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这就是高文心的未婚夫婿?其貌不扬也罢了,男人重才嘛,可是这年龄……现在的人不是都早婚么?
杨凌拱了拱手,吃吃地道:“原来……兄台就是李举人,失敬失敬。”
李举人一拂袍袖,悻悻地道:“不敢高攀!”
杨凌碰了一鼻子灰却也不恼。他知道这些书呆子最重出身。自已是弘治十五年的秀才,人家却是举人。这档次就差了一级了,若不是自已身居高位,确实是应该巴结人家才对。
他笑了笑,改口道:“李家村与高老庄比邻而居,不过杨某搬来日短,还不曾结识您这位贵邻,不知李举人今日因何事造访?”
李举人气得手直哆嗦,他瞪着眼睛指了杨凌半天,才愤愤地道:“学生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杨大人何以如此欺我?高家冒犯天颜,本该满门处死!”
他抱拳向上拱了拱手,慷慨激昂地道:“圣上仁德,只把她贬谪为奴,李某是有功名在身地人,焉能娶一个女婢为妻?我退婚天经地义,谁敢说个不字?大人成全地好意,学生已婉言辞谢了,她在杨家是奴是妾,概与李某无关,可是这贱婢……”
杨凌一直耐着性子听着,听到这句不逊之语,顿时勃然火起,他向前一步,森然道:“谁是贱婢?高文心进了杨家的门,便是杨家地人,岂容你如此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