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陈默从车厢里出来,朝着前方眺望。
“公子不必担心,前方的山上落下来不少泥土,挡住了去路。”络腮胡子策马过来,看到陈默微笑着解释道:“这季节雨水多,山上土石被雨水冲刷塌落下来是常有的事,已经有人前去搬开泥土,稍后便好。”
“原来如此。”陈默点点头,也没回车厢,站在车辕上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四周,眉头突然一挑,这位置似乎不太妙。
“哈哈哈~”曹操不知何时从车厢里出来,大笑起来。
“兄长何故发笑?”陈默被突然响起的笑声给吓了一跳,扭头看向曹操道。
曹操指着四周道:“贤弟兄你看,地处濮水与河水交界,往南是菏泽,左侧有山,虽非名山,但道路自此变窄,夹在河水与此山之间,倒是一处天然伏兵之处,若是有人在此设伏,我等行至此处,只需将前路一堵,带着人马把后方一围,便插翅难飞。”
陈默闻言摇了摇头,正想说话,后方突然杀声四起,陈默等人站在车辕上,能看远,自车厢上探头王后看去,正看到一波山贼乱哄哄的自山道冲下来,将他们的后路堵住。
陈默:“……”
虽然知道这事儿跟曹操没关系,但这一幕也太巧了,止不住就怀疑是不是曹操跟山贼串通好了!
“公子~”娟儿有些害怕的抓住陈默的衣襟:“快些进入车厢里来。”
“若真的动手,是否在车厢内斗没用,一帮蠢贼尔,娟儿莫怕,公子我这两年剿灭的贼寇可也不少。”陈默安慰的拍了拍娟儿的脑袋,示意她躲到车里莫要出来。
“孟德兄神机妙算,料敌于先的本事,小弟佩服。”陈默扭头,一脸认真的跟曹操抱拳道。
“哈哈~”曹操尴尬的笑了笑,岔开话题道:“早闻贤弟治军颇有手腕,可有对策?”
“有啊。”陈默点点头,指了指一旁的河水道:“目测此河宽也只有百丈余,不知孟德兄水性如何?可自此游到对岸,或可逃出升天。”
曹操闻言,看了看那滔滔不绝的河水,不说这百余丈能不能游过去,就算能,这么大的水势,曹操估计自己只要跳下去,恐怕立刻就没影了。
“那贤弟呢?”曹操一脸无语道,这是哪门子的妙计?
“小弟水性不好。”陈默摇了摇头,一脸遗憾道:“这等时候,能走一个是一个。”
“多谢贤弟好意。”曹操摇头道:“操也有一计,贤弟若能去阵前拖住这些人,为我等拖延时间,我看前方塌陷并不严重,只需一个时辰便可疏通。”
“那我呢?”陈默瞪眼道。
“唉~”曹操拍了拍陈默的肩膀道:“操会记住贤弟义举,并让贤弟名留青史!”
“多谢!”陈默看着曹操道:“其实此计孟德兄更合适,你乃名士,而且曾任济南相,若你去,可万无一失。”
“两位……”络腮胡子在一旁有些听不下去了,策马来到陈默车前,拱手一礼道:“其实两位无须担心,这些贼寇有他们的规矩,一般只劫财不害命,而且我们这许多人,真若拼命,他们也未必愿意,所以不会逼的太紧。”
“你们还真给?”陈默和曹操诧异的看向络腮胡子:“这边的人可是对方的数倍之多。”
虽说这些人互不统属,属于乌合之众,但对面的山贼也不见得是什么精锐啊。
“这一路上山贼土匪层出不穷,若一路打过去,再多人都不够。”络腮胡子无奈道:“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都是大家凑些钱财破财免灾。”
“那我若不给,又当如何?”曹操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却让人感觉莫名的发寒。
“这……”络腮胡子闻言一窒,犹豫片刻后,咬牙道:“能遇到两位也是在下的福分,两位的钱,便由在下来出。”
“不必了。”陈默摆手,招来一名护卫将薛宇送给自己的战马牵来,翻身上马道:“虽然尚未正式述职,不过……终究也算半个官,这个头,我可不想低!”
大郎从马车上跳下来,拎着刀跟在陈默身后。
“你们二人护住车架,其他人,随我来!”陈默招呼一声,随行的护卫迅速跟上。
“这……”络腮胡子见状有些担心,扭头看向曹操道:“曹先生,陈公子年少气盛,何必与这些贼匪拼命?”
“拼命?”曹操看着陈默的方向,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看未必。”
两人说话间,陈默已经带着人马挤开人群,前方的山贼已经跑来接洽,一众商贩愁眉苦脸的准备凑钱免灾,突然见一群人冲出来,双方都有些发愣。
“尔等谁为贼首?”此刻的陈默却与之前儒雅谦和不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息,一双眸光犹如刀子一般。
“哪来的娃娃,把马留下!”为首的山贼看到陈默坐下的战马,目光一亮,伸手便要抢马。
“噗~”
刀光一闪,在周围一群人的惊呼声中,大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那山贼身边,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