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东脚踩着那根半米长,手腕粗的树枝,在汹涌的水面上沉下去几公里,感觉到水面传递上来的浮力,借着这股力道,高高跃起。
那根树枝牢牢吸附在脚底,一直跨过七八米的距离,才下落。脚下踩着树枝再度在江面一点,又跳了起来。
“没想到还能这么玩,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一苇渡江吗,这么说,我现在也是达摩那个层次了。”
陈耀东一开始的时候,还略有些紧张,结果这比他预想中还要简单,几个起落间,就将龚姓老者抛在身后。
到后面,他干脆不用树枝,直接用脚踩着江面,真正地踏着水面行走。将双手背到身后,姿态说不出的潇洒。
很快,那座江心岛已经快到了。
砰!
突然听到一声枪响,陈耀东吃了一惊,作为一个现代人,对枪械的警惕是深入骨髓的。他现在九死金身功练到第四重,练成了钢铁之躯,加上游戏中装备对防御的加成。就算是人间绝顶,想破他的防也不容易。
可是,面对枪械,他就没有太大的信心。
像是大口径的狙击枪,或者是反器材步枪,一枪崩过来,多半还是得凉。
听到枪声,他就不敢掉以轻心。
他脚下一震,水面被压得往沉,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坑,借着这股反震之力,一跃而起,越过十几米的距离,人已经落在了岸上。
边上有几名宗师刚刚上岸,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戒惧。
宗师跟大宗师之间,同样有一道分水岭。大宗师,已经是名动一方的人物,整个昭南就那么些个,通过身形和气息,就能判断出身份,肯定是瞒不住别人的。
所以,来此的大宗师,没有一个是蒙面的,因为蒙面也没用。
像陈耀东这样蒙着脸,又看不穿真实身份的大宗师,无疑是在场最危险的人物。因为没暴露身份,行事就无所顾忌。
陈耀东没管他们,身形一晃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这个湖心岛面积不小,岛上绿植环绕,生长的主要是灌木,岛的中心位置,有一片建筑,周边是高高的围墙。
陈耀东感应到,不远处有大宗师正在对战,几个起落间,已经来到了对战处,就见到那位张少远,正跟一名老者在激战。黄凌志以一敌二,跟两名宗师缠斗中。
至于其他人,都在一旁围观,地上躺了不少人,看样子都是岛上的护卫,有些手里拿着枪,刚才的枪声,显然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雷鸣功,原来是磐石武馆的人,阁下擅闯高家的禁地,可否想清楚后果了?”那名老者使的,正是撼天拳,虽然没有高传礼使出时那种惊天动地的威势,同样压制住了张少远。
张少远紧抿着嘴唇,并不搭话。
陈耀东一眼就看出来,两人打得热闹,实际上张少远一直在放水,只是纠缠住对方,半点杀意都没有。
另一边,黄凌志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一手灵犀剑精妙无方,竟然逼得那两名赤手空拳的宗师左支右绌。
这时,龚姓老者也赶到了,看到场中的情形,嘿的一声,说道,“那个老者,是高守拙的一位堂弟,那两个,也是出自高家的旁支,都是高家人。谁敢杀他们?跟高家结下死仇?今天之事,恐怕难咯。”
陈耀东一听,心里有点不耐烦。屈指一弹,一道锐利之极的罡元激射而出,偏偏无声无息。
此时,那位高家的老者正背对着他,对此毫无反应。
反倒是张少远看见了,脸色一变,提醒道,“小心。”
噗的一声。
那道罡元破开老者的护体罡元,钻进老者的后脑勺,让他的脑袋整个炸开,死得不能再死了。
刷的一下,在场人的目光,都落在陈耀东的身上,眼神中蕴含着各种意味,最多的,则是惊惧。
很多人都看清楚了,那道罡元无声无息,根本防不胜防,威力更是惊人。那名高家的老者一身罡元无比雄厚无比,护体罡元却轻易被破开。
堂堂一个大宗师,竟然死得如同儿戏一般。实在是有些耸人听闻。
离得最近的龚姓老者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看着他的目光又敬又畏。
“叔公!”
跟黄凌志对战的其中一名宗师见老者一死,只惊得心胆俱裂,转身就想逃。
黄凌志瞬间作出反应,剑光大涨,一剑已经刺破了另一名宗师的咽喉。杀掉一人后,将手里的捡掷出,化为一道流光,刺穿了逃出不远的那名宗师的后背,将他钉在地上。
那名宗师一时还不死,挣扎着想站起身。黄凌志上前踩住他的后背,将剑拨出,一挥剑,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四溅的鲜血,映着黄凌志赤红的双眼,仿佛带着无尽的杀意。
他转过头,深深地看了陈耀东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向建筑内走去。
陈耀东第一个跟了上去,龚姓老者是第二个。接着,其他人才跟上,现场只留下一地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