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青年,叨叨个不停。
直至好半晌,或是光头青年也说累了,方才停下了这滔滔不绝。
“哦对了。”光头青年这才看着依依,问道,“主母怎地被雷荒之主他们捉起来了?”
他这才想起来,这才是而今需要问的事。
光头青年细细打量着,“不对啊,主母你这一身白光是净月能力嘛。”
“我看你这一身实力层次,恐怕连我想靠近这十米范围都费劲,指不定得吃多少肉体被净化月芒灼伤的苦头。”
“那三个荒主想败你不难,但想捉你来此却并不会轻松。”
光头青年的目光陡然落到了天星符链上,“咦?星道锁链?似乎在吸收月道光芒。”
“原来如此。”
光头青年恍然,而后伸出手,“我帮主母你解去这星道锁链?”
刚一伸手,又猛地收回手。
“不对,主母你这实力,看着就生猛。”
“替你解开,若你是那种泼妇或者惹祸精,我岂非麻烦?”
“还是不了。”光头青年连连摇头,而后暗暗思索。
“主母这般生猛,以后逮回去给主人,也不知道好事抑或坏事。”
“主人不得天天挨揍?”
光头青年越想越烦,挠了挠头,但头上无毛,只得连连拍了拍。
“算了算了,之后还是就这般困住实力带回去给主人吧。”
“如何处置,这等麻烦事还是交给主人自己决定。”
依依歪了歪脑袋,看着光头青年,一时无言。
她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恰在此时。
哗…
远方,一股古老而威严的气势铺天盖地压来。
光头青年有所感,脸色一变,“糟,我家老头子来了。”
“主母你在这坐着,不要乱跑,我去去就回。”
话音落下,光头青年闪身而离。
……
吼…吼…
宫殿之外,那两头远古雷兽雕像,忽而有了生命一般,怒吼而起。
光头青年闪身而出,摆摆手,“退下。”
两头巨兽,停下了嘶吼,恢复为雕像模样。
苍穹上,一股惊人的雷霆蔓延而来。
嗖…
雷霆之中,一道身影就此落下。
身影负着手,背对着。
光头青年撇撇嘴,走上前去,行了一礼,“父…父亲…”
身影皱着眉,转过身,“星儿,‘父亲’二字,便让你如此难以启齿?”
身影,是个中年人。
身躯魁梧,面向威严,一头银蓝色长发披散,丝毫不显凌乱,反倒有种霸道而妖异的俊美。
光头青年摸着脑袋,不语。
中年人显然是个威严到极点,几乎永远不可能露出笑容的男子。
但看着光头青年这般模样,中年人眉宇间还是强行挤出一丝慈爱,以及愧疚。
“你我父子,血脉至亲,分离数百年有余。”
“而今,至当年接你回来,也不过二十载多些。”
“也难怪你对为父有所隔阂,你我父子有所轻疏。”
中年人仍旧负者手,“你是我唯一的子嗣血脉,若无必要,为父当年怎可能舍得将你遥远之东域。”
“为父是雷族中人,雷祖之直系血脉;你母亲,则是远古雷兽,乃雷衍兽之后代血脉最精纯者。”
“你初诞生,便已引得雷渊池内七彩雷霆降临,偌大雷渊气息暴走不已。”
“这般态势,漫长岁月来,也就数十年前人族地盘里的一个婴孩诞生之时引动的天地异象比你更强。”
“我们雷族生灵,每每诞生,皆历凶险,轻者亦是在肆虐雷霆中九死一生;雷族要诞生,定经雷霆洗礼。”
“远古雷兽,则是天地间的数量永不超五指之数,后代诞生,皆历更巨大的凶险。”
“你是我们二人的后代,集聚二者之凶险,加之生而天赋可怕,代表着你定将承受远比历代雷族生灵更可怕的雷霆之凶。”
“当年请了异荒之主前来帮忙,加上为父,亦无把握保你周全,改不了那天地定数。”
“唯一的机会,便只剩下东域。”
“东域,是唯一尚留天地变数之地…”
“得了得了。”光头青年连连摇头,“这些年,我都听腻了。”
“我没怪父亲在我刚出生时便将我送去东域。”
“反而,我在东域过了好几百年的霸主生活,乐得很。”
“乐?”中年人皱眉,“被封禁在一片洞府中,失却自由数百年,如何能乐?”
“刚一脱困,又被一个卑鄙的人类强行奴役。”
“若非你当年阻着,那北山郡早已在为父的怒火下成为一片虚无。”
光头青年连连摆手,“前尘旧事,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