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阳驱散了薄薄的晨曦,烧了一夜的炭盆里,炭火也早已化为一盆灰烬,初升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并不刺眼。
陈默已经习惯了这个时候清醒,哪怕昨夜很激烈,但到了这个时候,依旧自发醒来,宠妾失去了温暖,随着陈默起身的动作也跟着清醒,连忙起来服侍陈默穿衣洗漱。
“这些时日可住的习惯?”陈默帮宠妾捋了捋胸前散乱的秀发,笑问道。
“比往日轻闲了许多。”云思低头帮陈默系着腰带,闻言轻声道。
往日里在洛阳终究是寄人篱下,哪怕臧府的主人不在,陈默也终究是客居,心中多少会有些不自在,如今到了安邑,这如今的陈府虽然未必比洛阳臧府宅院大,但却都是她和娟儿在主持,感觉自然是有不同的。
“府中仆役按照夫君所言,一切从简,娟儿那里招了四个侍婢,一名管事是昔日夫君军中受伤的部署,三名厨工也是曾在宫中当值的,此番被送来河东,被送来此处。”云思一边穿衣,一边为陈默细细讲解着这段时间府中的规划。
“以后我的俸禄用作家中支出,另外……”陈默看了看云思,想了想还是道:“等我与蔡家完婚之后,这府中财物需得由她掌管。”
不管如何宠爱,但妾就是妾,这纲常伦理不能乱,蔡邕那边陈默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去了书信,很快便会过来,等自己母亲一到,两家算好了吉日便会完婚,这些府中的事情,就会由蔡琰来管,到时候若蔡琰愿意把财权继续交由云思来管,那是蔡琰的事情,但只要不过分,陈默是不会管这些事的。
“妾身蒲柳之姿,能得夫君恩宠已是幸事,怎敢与夫人无礼?”云思温声道。
要说不担心未来,那不可能,毕竟蔡琰是个怎样的人,别说云思,就算陈默可能都不是太了解,但规矩就是这样,宠妾恃宠而骄,欺辱妻室,那可是能定罪的,就算陈默现在是主公,若传出去,那也会为人所诟病,对陈默名声有损,陈默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而云思也不敢在这种事上乱来,否则,就算陈默杀了她,旁人都是拍手称快的。
云思也算是官宦人家出身,高门望族之中法度的冰冷与无情,她比陈默更清楚,而且也不愿陈默难做,她相信,以陈默的性格,将自己扶正不可能,但只要自己不闹事,也绝不会让自己受辱。
“梳理一番,稍后随我去拜见老师。”陈默点点头,云思懂事的有时候让人心疼,但也更让人放心,至少不用为家中琐事烦忧。
“嗯。”云思点点头,心中有些欢喜。
见长辈,这算是一种认可,可不是所有妾室都有资格被这样正式的带去见长辈的,虽然没有明确的划分,但妾与妾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本想要精心梳理一番,又担心陈默不耐,云思最终简单的整理了头发,又认真的洗了洗脸庞,换了一件素衣后,便跟陈默去拜见臧洪。
“老师,这是云思,昨日见过的,只是未曾正式拜会。”陈默带着云思来到正堂,桌案上已经送上来早膳,娟儿正跟在臧洪身后,一副乖巧的模样。
“不错,我听过云思之事。”臧洪对着云思点点头,跟陈默一起入座笑道:“此女虽出身不高,但却自有几分贵气,谈吐得体,也算良女。”
在这个讲求门第出身的年代,云思的出身莫说给陈默做妻,便是寻常小吏都难,但为妾要求不高,更多的是讲求姿色,有才艺自是最好,无才也无妨,但陈默带云思来见臧洪,显然对此女有几分看重,臧洪也认真的询问了一番,德行需要长时间来考察,但谈吐、仪态以及涵养确实不错,这些东西,很难装出来,需要有极高的修养。
“不过为师记得跟你说过,凡事需有度。”臧洪摇头道:“我知你年少,贪恋温柔乡在所难免,只是欲成大事,需得控制己欲,前些时日所言贪是一欲,这色也是一欲,自然不能没有,但也莫要泛滥,人的意志很容易被消磨,昨夜动静……有些大!”
云思的脸顿时红了,微微一礼道:“妾身谨记恩师教诲。”
“这与你无关,你便是不想,他若想要,你也不能拒绝。”臧洪摇了摇头,看着毫无羞燥之意的陈默,摇头感叹道:“犹记得当年与他说起此事,那一脸茫然,后来明白之后是羞燥,哪像现在这般毫无所觉?”
陈默摸了摸脸道:“老师教训的是,只是不知何时开始……已很难再有那般感觉。”
“定是跟着那曹孟德学成这般。”臧洪点了点头,自己教出的弟子,怎会如此没羞没臊的?陈默入洛阳之后,接触最多的就是曹操,虽然臧洪也觉得曹操是个人物,有正义之心,但脸皮厚这方面,臧洪也是见识过的。
“其实孟德兄他……”陈默想了想,不好解释,说自己脸皮厚是自己养成的?老师面前不太合适,最终点了点头道:“其他方面尚好,学问也高,只是有时候,少了几分羞臊之心。”
这件事,还是孟德兄来背吧,陈默不太想让人觉得自己本就是这样的人。
“我已书信于蔡公,这种事,便是那董卓也不好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