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峰心情不爽的时候,有人来报:“公爷,杭州同知徐绍宽来访!”
“杭州同知?”
杨峰一听,心情更坏了,杭州同知是什么鬼?
从级别上来说,杭州同知只是正五品,跟杨峰这个超一品的国公来说,差了十万八千里。
用官场上的对等关系来说,杭州同知连拜访杨峰的资格都没有。
况且杨峰此时心里清楚得很,那位叫徐绍宽的同知之所以过来,就是来向他解释为什么刚才会有衙役试图阻止李岩率领的援军。
但是杨峰是什么人人?经过了这么些年的磨砺,他一眼就看透了这些人的用心。
这些人不外乎是看到刺杀失败后,生怕杨峰报复他们,这才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来向他服软,换句话说就是向杨峰认错,并商议一些赔偿金的事情。
只是杨峰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些人,立刻不假思索的便将这位同知给赶了出去。
他立刻对报信的家丁道:“你去告诉那位同知大人,就说事情本公已经知道了,有事自然会跟潘汝桢协商,让他们不用费心了。”
当徐绍宽听到家丁传告的话后,羞愧难当的他连客套话也不说,拱了拱手便走了。
“什么,你说那杨峰居然连见都不愿意见便将你打发出来了?”巡抚衙门的签押房里,坐在椅子上的潘汝桢手捋胡须,轻哼了一声。
“正是。”徐绍宽低头回答。
刚才杨峰连见都不见他,就派人将他打发出来了,按理说他应该很生气才对,但事实上他却很清楚,杨峰这么做才是正确的,换做他也一样会这么做
“老大人,杨峰估计是猜到了那些衙役是咱们故意派去的,所以才直接将下官拒之门外。”
潘汝桢冷哼一声:“嘿……知道了又如何,那些刺客又不是咱们派去的,难不成他还能无凭无据的随意抓人,再者说了,即便是要抓人,那也得先通知咱们,然后由咱们的人动手才行,否则他一个领兵大将擅自插手地方事务,那就是严重的逾越了,满朝的文武绝对不会视而不见的。”
“这……或许吧。”徐绍宽在一旁轻轻说了一句,他的直觉告诉他,今天这事还没完,杨峰是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
事实上,徐绍宽的直觉有时候还是很灵验的,就在潘汝桢挥了挥手让徐绍宽先出去时,一名衙役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这名脸色苍白的衙役结结巴巴道:“老……老大人,不……不好了,江宁军开始满城的抓人了。”
潘汝桢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只见他一把揪住了这名衙役的衣领厉声喝问道:“抓人?抓谁?”
“还能有谁,就是彭守礼和那一帮子在画舫的商贾,就在刚才他们被江宁军的人堵在了画舫里,一个没跑全都被抓了!”
“混账东西,这些子混账天天给老夫惹祸,改天老夫非得狠狠收拾他们不可。”
发怒过后便是发愁,江宁军一旦出动抓人,那就意味着杨峰已经不再想着和解,而是直接诉诸武力了。
“这位军爷,您可不能进去啊,里面坐的可是杭州府里有名的士绅,您可千万不能冲撞了客人啊。”外面响起了老鸨的声音,看来她并没有认出那位去而复返的国公大人。
“碰!”
画舫房间的大门被人狠狠的踹开,一身戎装全身披甲的杨峰带着数十名杀气腾腾的家丁站在了门口,而身为画舫主人的老鸨和一众青楼女子们则站在他门口都吓得发出了阵阵尖叫。
当杨峰看到坐在画舫里的彭守礼时,居然微微笑了起来:“庆山公,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吧,只是从您的脸色来看,您似乎对这样的见面方式不太高兴。”
彭守礼面色很是难看,原本在他看来十拿九稳的计划居然失败了,这着实让他很难接受,不过他也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只见他淡淡的说道:“国公爷,老夫不明白您在说什么,适才酒才喝了一半您便匆匆离去,现在又去而复返,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是没有,不过破事就一大堆了。”杨峰眼中露出了杀意,大声道:“有鉴于前吏部右侍郎彭守礼涉嫌刺杀朝廷重臣,本公以大明征南大都督、三边总督的名义将尔等看押收监,等将事情调查清楚后,若是尔等真是无辜的再予以释放。”
彭守礼打了个激灵,赶紧道:“刺杀朝廷重臣,这个罪名老夫可不凡承认,若是国公爷有证据的话尽管拿出来,若是没有证据的话,就凭你的这番举动,老夫便可告你一个擅闯民宅的罪名。”
“擅闯民宅,呵呵……本公好怕啊!”
杨峰高声大笑起来,他身后的家丁眼中也露出了讥讽之色。
这就是商人和军人在思维方面的差距了,商人则是习惯了用银子开道,而且什么事都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而军人则不同,当兵的人做事都喜欢凭借实力和对手硬扛,遇到事情直接就来硬的,证据什么的对他们来说有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
没心情跟他们废话的杨峰一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