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倩身子仍在半空中,弄得祖安此时放手不是,不放也不是。
祖安咽了咽口水:“我说我认错人了,你信不信啊?”
桑倩脸色微红,轻轻推开他,一个侧身重新站稳在地上,身轻如燕,动作看着极为优美:“那你以为我是谁?”
“我以为你是……”祖安下意识回答,说道一半才愣住了,总不好说我来找郑旦吧,那可是她的亲嫂子,这样说着实在有些打脸啊。
他只好转移话题,指了指她身上白色的孝服:“你怎么穿成这样?”
桑倩眼圈一红:“你忘了我哥哥被蚊道人所害么,之前因为我们身在囹圄,只能将其草草葬在荒郊野地,这些日子才派人将他的尸骨带回来重新安葬,我们正在为其守灵。”
“桑小姐节哀。”祖安也叹了一口气,虽然和桑迁有些恩怨,但人死如灯灭,都过去了。
“谢谢。”桑倩兴致也不太高。
祖安忽然想起一事,从琉璃宝珠中取出了蚊道人的尸骨:“这是害你哥哥的凶手,我特意收在身上,想着你们可能会需要。”
时间应过得很久了,尸体变成干尸也很正常,所以倒也不必担心其他人会怀疑到蚊道人是被吸干了精血。
“蚊道人!”桑倩立马认出了这个杀兄仇人,顿时又惊又喜,“她怎么死的?”
之前见过蚊道人出手,连她父亲都远不是对手,报仇可谓是无望,哪知道竟然真的死了。
祖安说道:“机缘巧合死在我手中吧,本来是想烧了一了百了,但想着你们可能更想亲眼看到她的尸骨,所以特意留了下来。”
桑倩心思细腻,并没有具体追问对方是如何杀掉蚊道人的,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谢谢你祖大哥!你是我们桑家的大恩人。”
刚刚那句谢谢更多的是敷衍,如今这句才是真心诚意。
“你不恨我就谢天谢地了。”祖安苦笑道,毕竟他和郑旦之间的关系,桑家肯定容忍不了。
桑倩却想岔了:“祖大哥你千万别这么说,之前我们双方为敌,只是各为其主,谁胜谁负都是各凭本事,我们输了只能说是棋差一着技不如人,又怎么会怪罪你呢。而且严格说起来,也是我爹首先开始对付你们,你只是被迫反击而已。”
祖安有些讶然:“桑小姐如此豁达,真是让我有些意外。”
“祖大哥你请到屋中上座,我去通知爹爹,”桑倩忽然眼前一亮,对身后招了招手,“嫂嫂,你帮忙接待一下祖大哥,我先将蚊道人的尸骨拿去给爹爹看,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
原本让孀居的嫂嫂接待外男有些不合规矩,但如今桑家落魄,府上也没几个仆人了,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更何况她还急着去通知父亲,便不在乎这些了。
祖安回头一看,看到郑旦一身白色孝服站在不远处,正一脸惊喜地望着他。
难怪古语有云,女要俏一身孝。郑旦本来就很美,如今这身雪白的孝服更加显得楚楚动人。
“好,小倩,我来接待他吧。”郑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些。
“麻烦嫂嫂了。”桑倩此时正在兴头上,倒也没有多想,直接带着蚊道人尸骨去告诉父亲这个喜讯了。
待她离开后,郑旦便对祖安点了点头:“祖公子请跟我来。”
祖安知道她是担心在这空旷的地带被其他人看到,不由哑然失笑,仿佛一瞬间回到了昔日在明月学院中的情形,当初她也是这样假装和自己不熟,用来瞒过学校师生的耳目。
跟着他来到一间屋子后,郑旦并没有关门,这个年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关门也会引来流言蜚语。
她带着祖安来到门后,不会被外人视线看到的地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丝,携起一缕香风扑到了他怀中,有些哽咽地说道:“阿祖,你真的没事了?”
尽管对方之前数次提到过他有办法,但另一方毕竟是天下第一的皇帝,对他再有信心也不敢相信他真的能平安度过此劫。
“是啊,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祖安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她肯定担惊受怕得厉害。
没过多久身上的衣襟都被泪痕打湿,祖安不得不感叹郑旦不愧是水系能力者,真是水做的骨肉。
两人互相诉说着相思之情,同时交流着分开后发生的事情。
“你怎么也穿这身衣服,是为了替桑迁守孝么?”祖安有些醋意。
郑旦噗嗤一笑:“才不是呢,本来我是不想穿的,不过想到……算了,不说了不吉利。”
祖安心头一暖:“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担心我今天遇难,特意为我穿的。”
“幸好你没事。”郑旦替他整理凌乱的衣襟,看到被自己泪水打湿有些不好意思。
感受到她的温柔,祖安心中一动,低头吻了上去。
郑旦嘤咛一声,直接环抱着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起来,相比羞涩面嫩的楚初颜,她要主动得多,这样的事情之前在明月学院里两人也没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