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贤留下的书卷,哪怕读过已经不下千百遍了,但是每一次读,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新感悟,三圣和诸贤留下的经义、学说、大道,值得用一生去解读。
易衍年岁也不小了,今年五十有二,是伊圣的门徒弟子,到了这个年岁,自然希望能够如同三圣诸子一般,留下自己的学说道理,以传后人。
易衍铺开面前的白卷,拿着毛笔在砚台之上抹了抹,几次下笔却又停下了。
“不妥!不妥!”
易衍斟酌了良久,最后还是站了起来,想要拿起放在一旁桌案上的玉简,但是老迈的手掌探过去,却发现那玉简已经不在远处。
“噫?”
夫子易衍疑惑的看了过去,就看见在席案一旁,一个穿着和他一般的男子坐在了席子上,靠墙捧着那白玉一般的玉简,摊开缓缓阅读。
“放下!传道玉简乃埙都夫子信物,学宫传道之物!”
“你是谁的学生,如此不懂规矩!”
哪怕以易衍的养气功夫,此刻也勃然大怒,面前这个年轻人私自闯入藏书库重地,还私自翻阅传道玉简,这可是只有夫子才能够触碰的学宫传承之物,每一代夫子临死之前,才会传给下一代埙都学宫夫子。
方修看着传道玉简上面千万言文字不断划过,整个玉简之中记录的不仅仅有着诸子大贤的各派学说经义,还有着正史和大量历史人物的言论记载。
看着面前这个愤怒得吹胡子瞪眼的夫子易衍,淡淡的说出了一句:“吾也曾是夫子!”
“胡说,你是哪来……”
易衍话还没有说完,目光突然掠过了壁上挂着的圣人画像,三位文圣高高在上,如同照彻万里山河,点燃人道文明的太阳。
其中为首的一个男人,手持着传道玉简,目光深邃好像穿过了千万载岁月,下角还有着一行苍劲的小字。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笔走龙蛇,充满了沧桑的意味。
易衍扭过头来,看向了端着玉简,目光淡然深邃的男人。
他的面貌神态,和画像之上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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