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时间到了三月下旬,中部二十万大军也开到了西部,与众将汇合。
其中新军二十万,十三城十万,宿卫虎骑出兵一万,刘大刕出兵一万,共计三十二万人马浩浩荡荡的开向暗狼族属地,其余伤员皆赴城中修养。
暗狼族已经没了刚东征时的兵锋之盛,却也不可小觑,中军追击虎骑时剩下的两万伤员,以及围杀太史慈失败后溃逃的三万败军,再加上后军还有十万人未出,共计十五万人的兵力守护着暗狼族最后一片土地。
暗狼后军大营。
自从知道前军和中军都完蛋了之后,整座大营里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对氏族的未来感到担忧。
大帐内,耶律臻眉头紧皱,不为别的,春捺拨大人失踪不见已经半个月了,现在他急需稳定军心,所以要把耶律齐晋升宗师的消息放出去。
可人现在消失了,大家伙说要见上一见试试真假都拿不出手,到时候大家反倒要埋怨自己这个做大帅的欺骗别人。
就在他烦的都快掉头发的时候,暗狼族长给他写了封信。信上斥责他为什么会那么快兵败,并威胁他要剥夺他主帅的位置。
耶律臻看到这气笑了,直接把信扔在了地上并狠狠跺上了几脚。
随后他还是压不住火,回信一封质问族长为什么要派耶律齐来接管他的统帅权,然后还要在这儿惺惺作态。
半日后,耶律臻收到回信,拆开后他却傻眼了。
“什么?他从来没有派耶律齐来接管我的权力,但是宫内凭空有一份空白密令卷轴不知所踪。”
他当场冷汗涔涔,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耶律臻急得来回踱步,“这小王八蛋肯定是害怕东窗事发,提早跑路了。王八蛋,耶律齐,你误我,你误我啊!”
他恼火悔恨的瘫坐在地上,良久又开始同情起族长来。
这个老人是从辽阳城被赶出来的,他见证了暗狼的兴盛到衰落,十年来他总是坐在那张黑木椅子上跟孩子们细细讲述着过去的荣光,他做梦都想回去,回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称霸时光。
但他现在也只能在梦里见见了,耶律臻嘴角带着苦涩。未来,将何去何从?
他觉着有些话好像堵在心里,极力的想把它们吐露出来,他起身出了大帐,上了点兵台。
“擂鼓!”
“咚咚咚”两个赤膊的汉子拿着鼓槌在耶律臻的命令下,将牛皮鼓擂的隆隆作响。
暗狼族的将士很快就聚集了,他们以为是大帅找到了宗师大人,纷纷跑来一饱眼福。
没想到耶律臻一开口就出乎他们的意料。
“众将士们,让你们失望了,宗师大人他弃我们而去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必败无疑,我们脚下的,是我们暗狼族的最后一块土地,敌人会抢走她,占有她,并把我们赶尽杀绝,试问骑马的勇士离开了草原又能去哪里?我们只能抗争用我们的尸体挡住敌人的脚步,让离去的宗师看看暗狼族的勇士是最棒的!若你们当中有人想走,路就在那里,本帅绝不强留,因为暗狼族不需要懦夫!”
当耶律臻说完,空气仿佛凝固了,许久都没有动静。
耶律臻看着全场的寂静无声,顿时心花怒放。他在心中暗想:“怎么办,我觉得自己高大伟岸的形象已经树立起来了,没想到我的口才这么好一下子就把他们镇住了,哎呀,我真是太崇拜我自己了,我快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呜呜。”
他认为他成了救世主,即将带领着最后的暗狼勇士拼死搏杀守卫故土,这种荣耀和自豪感让他爽上了天。
不料,营内突然多了批窃窃私语声,随着范围的扩大,这些小声的交谈渐渐变得肆无忌惮了起来。片刻,竟然真的有人丢盔卸甲卷铺盖,收拾细软跑路。
刚开始只有一两个特立独行的人,后来发展到三三两两结伴走,最后是成片成片的离开。
耶律臻在台上都特么看傻了,他在心里气的直跺脚:“喂喂喂!你们他娘的也太真实了吧!老子不要面子的吗?能不能在夜里偷偷走啊,非要这么大庭广众的让我难堪么??”
诶,这还不算完,他只能看着别人走,自己不能拦着。谁让他刚才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度硬是秀了波操作呢?
若此时四下无人,他肯定会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我尼玛让你装逼,让你装逼!”
方才擂鼓的那两个兄弟看向耶律臻,满脸好奇,他们从未见过大帅的这般样子。
耶律臻的脖子向外长长的伸着,眼睛睁得圆圆的大大的,两撇八字胡挂在通红的脸上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看着就像一只呆头鹅,别说这个角度还挺可爱。
突然,台下有声音传来,把耶律臻拉回了现实。
“您说的对,大帅!”
耶律臻一愣,顺着声音找着了那个人,很年轻,那双眼睛里充满着无限朝气。
“你,你刚才说什么?”
耶律臻用颤抖的语气再问了一遍。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