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全一砖头子砸下去后,露露连喊的机会都没有,仰面就倒在了雪壳子中。窗台上,窗户的挡风塑料布上,还有墙壁上,都被醒目的血点子染的鲜红。
“我对你不好吗?我他妈把心都扒给你了,你为啥要骗我?!”双全拿着冻的带冰碴的砖头子,弯腰扯住露露的头发,再次抡起了右臂。
“嘭!”
“我他妈什么都没有了,你还骗我。”
“嘭!”
“嘭嘭!”
从腿瘸了,到地位下降,再到被怀疑,最后又亲耳听到露露打电话出卖自己,这样压抑了许久的双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完全丧失了理智,像个疯子一样用砖头猛砸着露露的脑袋。
血点子四处迸溅,落在雪花上就是一个鲜红的坑洞,露露蹬着腿,只在雪地上挣扎了数下后,就一动不动了。
双全足足砸了能有不到一分钟,直到感觉身体有些脱力,才停了下来。
月色中。
他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缓了能有不到三分钟后,愤怒之气逐渐消散,随即扭头扫了一眼雪壳子里的露露,顿时眼神有些复杂。
又等了一小会,双全猛然起身,伸手摸了一下露露的脖子,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后悔吗?
不舍吗?
都有。
双全确实喜欢这个女人,所以他刚才听见露露的背叛,情绪才会失控。但在自己最低落的时间段内,因为一个女人,而背上了一条人命,让双全心里极度不安且烦躁。
可后悔药没地儿吃去,他手掌颤抖的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两口,转身就回到了房间内。
双全从屋里打了壶热水,沾湿抹布,仔细的擦了一下窗台,墙壁,塑料布。他很细心,把所有地方弄干净后,里里外外又检查了三遍,这才取了铁锹和车内的两件军大衣。
忙活一通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露露身体僵硬,周围的血和雪也冻成了一坨。他把军大衣铺在地上,用铁锹将沾着血的雪铲干净,随即将露露拽过来,用两件军大衣将她裹的严实,并用绳子捆好。
折腾到半夜十二点钟,双全把四周的雪铲平,弄好,开车就离开了民宿。
凌晨三点多,双全原路返回,仰面喝了半斤多白酒,一头扎在炕上就沉沉睡去。
……
第二日,早晨九点多。
双全起来后,给民宿的老板打了个电话,没多一会后者就骑着摩托来到了院子内。
“不是要玩几天吗,咋突然不住了呢?”老板笑着问道。
“呵呵,我媳妇公司有点事儿,得回去了。”双全轻声回应道:“你检查一下屋里吧,没问题,我们就退房了。”
老板点头:“哎,你老婆呢?”
“她开车去镇里了,给公司去办汇款的事儿。”双全淡定的回了一句。
老板在院里扫了一眼,确实也没看到汽车,所以点头就跟着双全进屋检查了起来。
时近中午。
双全在前方不远的村子里开上车,扬长而去。
路上。
复杂且压抑的心情,让双全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他混到现在突然有点迷茫了。
没有特别交心的朋友。
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甚至是女朋友。
回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双全觉得自己除了担惊受怕,也没攒下多少钱,反而全部挥霍了。
醉生梦死,身体残疾,有意思吗?
双全没有目的地,就本能向着大l开去。
时近傍晚,双全在一个县里休息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哪位?”
“全哥,我是月月啊。你干嘛呢,还和我家露露旅游呢?”月月问了一句。
双全听到这话一怔:“嗯,马上回去了。”
“露露呢?我打她电话,怎么打不通呢?”
“手机没电了吧,在车里睡着了,你有事儿啊?”双全问了一句。
“呵呵,也没啥事儿。”月月笑着应道:“我就是想说,你这和露露在一起了,也别忘了我这个红娘啊。这月店里销售压力很大啊,你没事儿让朋友过来给我订几个房啊……!”
双全疲惫的回应道:“行,我知道了。”
“哎,有事儿,回头有空你让露露给我打电话吧。”月月轻声应道:“那我不打扰你了昂,全哥。”
话音落,二人结束通话,双全坐在椅子上,心情更加烦躁了起来。因为露露跟这个现实无比的妈咪月月关系非常好,那她突然消失了,月月还知道是跟自己出来的……这以后会不会有麻烦呢?
……
两天后。
北j某知名酒店内,骆文涛拿着嘉鸿报上来的资料,啪的一声摔在茶几桌上,话语精炼的骂道:“带了这么多年,就带出这么个愚蠢至极的团队,能力难堪大任!”
老欧插着手掌,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