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冰话音落下,身后的黑山和另外两个壮汉统一从怀里抽出一杆锯短枪管的“五连发”,动作虽然没有职业军人那么整齐,但却透着一股子悍匪独有的凶性。
很难想象,身处异国他乡,又面临数倍自己敌人的时候,刘冰他们仍旧能够如此桀骜不驯,这家伙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一把什么叫真正的亡命徒。
不知道是害怕自己人受损,还是高利松临时改变了注意,在听到刘冰那声呐喊后,他忙不迭开口喊叫:“大勇,等等..”
喊完以后,高利松几步走上前,朝着呼呼只喘粗气的刘冰抱拳:“兄弟是越蓝海突堡的?胡宪的人?”
“嗯?”刘冰皱了皱眉头没有接茬。
就在我正琢磨“海突堡”是个什么玩意儿的时候,地藏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海突堡是越蓝语,大概意思应该是暴力团,我记得好像是念海突堡路,反正念着念着就变成了海突堡,据说这伙势力相当不简单,在西原地区公开叫嚣独立,咱跟人家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愕然的问:“你咋知道的?”
地藏沉声回答:“我以前到那边打过黑拳,越柬边境有很多赌场,都属于三不管地带,经常为了刺激消费组织一些黑拳赛。”
见到刘冰没做声,高利松接着抱拳微笑:“哥们,我和胡宪大哥是很不错的朋友,如果早知道你是他的人,我肯定不会趟这摊浑水,得罪了!”
说罢话后,他朝着谢鸿勇招招手:“大勇,咱们上车,看戏!”
谢鸿勇刚转过去身子,钱龙不依了,虎劲十足的掐腰吆喝:“卧草泥马的,你想打就打,你想散就散,我咋那么好说话呢。”
本身就当众吃了闷亏的谢鸿勇,火气立时让勾了起来,板着脸狞笑:“有意见!”
“哔哔哔..”
就在这时候,被高利松他们车队堵住的匝道口传来一阵闹哄哄的杂音,八九辆越野车打着双闪,催命似的狂按车喇叭。
打头一辆大陆巡驾驶位上,探出来个脑袋,嘴里像是裹着鞋垫子似的含糊不清的骂咧:“高氏的,让让道!别特么占着茅坑不拉屎。”
“擦,又是这个挨打好像上瘾的篮子。”钱龙不屑的吐口唾沫,回头朝着我努嘴:“好像上次阿城之行后,李倬禹的胆子彻底萎缩了,甭管大事小事就会指派洪震天这个傻咖。”
带队大陆巡里坐着的家伙确实是洪震天,此刻那家伙正瞪着两只眼珠子不停的打量我们。
“走,咱们挪地方。”高利松朝着手下挥挥胳膊,同时再次朝着刘冰客套的出声:“哥们回去以后替我向胡宪大哥问声好。”
“呸..”刘冰不屑一顾的回以一口粘痰。
“呵呵。”高利松没有丝毫动怒,大摇大摆的钻回自己车里,而谢鸿勇则迅速招呼马仔们挪车腾地方。
盯着高利松所在的奥迪车,我对这货的忌惮又加深几分。
该说不说,当今这个社会,以高利松的岁数,能爬到他那个位置的人有几个不是傲气十足,但这家伙却能时刻保持好自己的进退尺度,不论是对谁,他的脸上好像永远都能随时出现七分客气三分虚伪的笑容,偶尔会趾高气扬,但很快又能用卑躬屈膝掩饰,活脱脱就是一尊笑面虎,这样的人如果生在古代,指定是个能在青史留名的弄臣。
可能是嫌高利松他们挪车的速度太慢,洪震天火急火燎的蹦下车,三十多号拎着片砍的壮实小伙也纷纷骂骂咧咧的蹦下车。
趁着他们朝我们这个方向迈腿的空当,我昂头朝着钱龙示意:“不用给他们任何对白,开磕!”
“马勒戈壁,死捶洪震天!”钱龙气势汹汹的咆哮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周德、杨解放也同时怒吼,领着二十多个酒店内保蜂拥一般冲了上去,两帮人直接甩膀子开干,而此时高利松的车队并没有完全挪开空地,只得被迫停下来,尴尬的充当身临其境的观众。
噼里啪啦的打砸声、吼爹骂娘的嚎叫声,连同“砰砰”被砸烂的车玻璃声瞬间连成一片。
“草泥马的,一天天就数你最能晒脸!”钱龙一把薅住洪震天的头发,两脚将他踹翻在地上,随即举起手里的开山卯足劲削下去,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洪震天吓得忙往后哆嗦,钱龙一刀落空,“咔嚓”一声将高利松座驾的前挡风玻璃干出来几条巨大的蜘蛛网。
同样的混乱在整个匝道口随处可见,我们的人被对方几刀砸趴下,他们的人被我们四五个圈起来爆踹,喊打喊杀声一点不属于那些抗战神剧。
扫视一眼嘈杂的匝道口,我深呼吸两口朝着刘冰伸出手掌:“冰哥,时间差不多了,你们闪吧,安全到家记得给我来通电话。”
“你这头..”刘冰担忧的指了指不远处。
我无所谓的笑道:“这些全是小儿科,现在全市严打,谁也不敢真奔着弄死谁整,而且还有大鱼没上钩呢,那条大鱼正跟我比拼耐心,看看究竟是谁捱不住。”
“呼..”刘冰吐了口浊气,重重拍打我手背两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