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等他话落地,我们身后突兀荡起一阵尘土,二十多台黑色的“讴歌”打着双闪从我们车后面停了一溜,紧跟着车门“嘭嘭”打开,孟胜乐、王嘉顺、刘祥飞、苏伟康、聂浩然、白老七、董咚咚、尿盆和姜铭,服装统一的跳下车。
一众兄弟清一水的光头、黑西装,鼻梁上架着大墨镜,身后带了三十多号白体恤、黑短裤的小青年,也都剃着板板整整的青皮头。
“大哥。”
“老大”
下车以后,这帮兄弟完全无视目瞪口呆的李倬禹,纷纷簇拥到我旁边。
“禹哥,你刚刚说啥来着,发动机噪声太大,我没听清楚。”我捏了捏鼻头,斜眼扫视李倬禹。
“呵呵,操!”李倬禹吐了口唾沫,朝我翘起大拇指。
“你操个**,咱俩站一块,你自己品品一般高嘛,之前在枯家窑为啥揍你的,又特么忘了是吧?”苏伟康直接一步跨到李倬禹面前,指着他吐在地上的唾沫,横着眉头道:“你信不信我让你再舔进嘴里?”苏伟康刚一动弹,哥几个除了白老七以外,一股脑“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去。
“干嘛!”
“找事是吧!”
一看这边情况不太对劲,洪震天胳膊一摆,他们的奔驰车队里,也纷纷蹦出来二三十号身着黑色西装的年轻小伙,大步流星的跑了过来。
我回头看了眼,大门口两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假惺惺的昂头吆喝一声:“大外甥,你们干啥呢,禹哥又不是外人。”
“记住了兄弟,这特么是梅州,咱两家搁这儿都没外援,你们要是感觉自己状态到位,马上划个地界,咱们兵对兵、将对将的磕一把。”孟胜乐摘下鼻梁上的墨镜,挂在李倬禹的脸上,不屑的轻笑:“不想丢人,就特么矮三分跟我们对话。”
“行啦,都回来吧。”我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
不多会儿,我们两帮人分开,李倬禹和洪震天带着马仔脸色铁青的退回他们车队旁边,时不时朝我们这边瞟视几眼,眸子里写满了不服气。
段磊一手搂着李新元,一手勾住余佳杰的肩膀调侃:“看着没,这就是典型想装逼,又没装明白的表情,所以啊,咱做人千万得低调,以后你们出去跟人谈生意时候也一样,时刻保持谦逊,因为你不知道啥时候会翻船。”
“你们咋才来呀?”我没搭理他们的心理活动,朝着白老七和孟胜乐问了一嘴。
“七哥怕老陆出来心里有落差,所以招呼我们一块剃了个劳改头。”孟胜乐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憨笑:“嘉顺他们几个又想挣面子,跑了一上午才从华侨联盟借出来这么些标志统一的小车。”
另外一边,王嘉顺和苏伟康招呼几个小青年:“把鞭炮、二踢脚都摆好哈,待会老陆出来,务必弄个满堂红。”
三监的大门口,顷刻间扑上了一地红艳艳的鞭炮。
下午一点多,大门旁边的小门终于发出“吱嘎”一声轻响。
紧跟着,两个剃着明晃晃大光头,拎着旅行包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是陆国康,还有一个满脸横肉,虎背熊腰的魁梧汉子。
陆国康比我想象中胖了不少,小腹上赘肉凹起,当然最为扎眼的还是他满脸的疤瘌,瞅着格外的骇人。
从小门出来以后,陆国康侧身低喃:“谢谢朱管教,这么长时间的照顾。”
“不准回头!”
小门内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不走回头路,这是鸡棚子里的规矩,9643、2856恭喜你们从今天开始重获新生,我希望也祝愿你们,永远不会再在这里和你们见面!”
“是!”
“是!”
陆国康和那个壮汉腰杆一挺,同时发出应和。
随着铁门“咣”的一声关上,陆国康抬起脑袋,朝我们露出一抹笑容。
而他旁边那个壮汉,则像是发羊癫疯似的半跪在地上,捧起一抹黄土放在嘴边使劲嗅了嗅,随即满脸是泪水的仰天长啸:“哈哈哈,十二年,老子终于出来啦!”
“龙哥!”
“龙哥,敖总让我们来接您回家。”
守在奔驰车队旁边的李倬禹和洪震天小跑着朝那个壮汉奔了过去。
“放炮,放炮!”王嘉顺赶忙朝着身后招手。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瞬间响彻,漫天的白烟仿佛要将门前笼罩成仙境,陆国康也不怕嘣着自己,径直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们一行十多个人立即包围上去,和这个昔日为公司蹲了这么久鸡棚子的“功臣”拥抱在一起。
“你咋特么才出来呀?”我重重拍打陆国康的后排骂咧。
“我在鸡棚子里主要负责洗衣队,快出来时候队里接了批大活,临时给我喊过去帮忙,耽搁了一点时间。”陆国康环抱着我,昂头看向不远处正乐呵呵和李倬禹、洪震天聊天的那个壮汉,与此同时,对方也正一眼不眨的瞅着我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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