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光宇宛若树桩子似的蹲在地上,口鼻之间呼呼的喘着白气,看得出来他内心深处一定特别的挣扎,而旁边的梦娇双手掩面早已经哭成泪人。
唉,这事儿整的。。真鸡八闹心。王鑫龙揪着眉头小声喃喃。
我嘬着嘴角,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裤子,竭力控制自己不看不想。
或许这正是我和张星宇的区别吧,一模一样的条件和资源摆在我俩面前,我琢磨的是忍与不忍,而他想的却是怎么样把利益最大化,从这一点来说,我不如他,尽管他使的方式可能会令人觉得不太舒坦。
车外,张星宇居高临下的看着蒋光宇,沉寂几秒钟后,他蹲在蒋光宇的跟前轻声道:蒋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想想看,如果你老板跟你互换身份的话,他会不会这么保着你?
你闭嘴,不用给老子灌迷魂汤。蒋光宇瞪着赤红的眼珠子,抻手一把推在张星宇的身上。
张星宇咧嘴的一屁股崴坐在地上,他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说:蒋哥,你把我想要的给我,我送你和梦娇一场完美的未来,咱们各取所需,还不伤感情,将来朗朗出狱了,肯定会发自肺腑的感激你,对你母亲当自己亲妈一样的孝顺,难道不好吗?
蒋光宇紧紧的咬着嘴皮没有回应,不过瞳孔微微扩张,想来应该已经开始动心。
张星宇像个诱惑人走入深渊的恶魔一般,继续娓娓出声:人家都说一个司机半个儿,蒋哥你仔细回忆回忆这些年,你替老板做的事情还少吗?为什么始终没有混到个一官半职?你拿他当亲爸爸,他把你当干儿子,这样的老板真值得你拿命去维护吗?
蒋光宇猛然站起来,一边流泪一边歇斯底里的咆哮:你能不能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看到蒋光宇完全分寸大乱,我轻叹一口气摇摇头,结局已然注定。
梦娇恰到好处的奔上前,一手搂住蒋光宇的腰杆,一手攥着他的手掌往自己脸上招呼:光宇,你别这样。。有什么火就冲我发吧,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爱上你,一切就不会变成这样,你打我吧。。
你起来!蒋光宇情绪失控的一把将梦娇搡在地上。
嘤。。梦娇的掌心顿时被擦破了皮,疼的轻咛一声,接着再次爬起来,扎进蒋光宇的怀里,握着他的手抽打自己的脸颊哽咽:光宇,你打我吧,是我给你惹来了麻烦。
蒋光宇试图推开梦娇,但女孩抱得很紧,挣扎几下后,蒋光宇哞的一声,抱住梦娇嚎啕大哭起来。
我不是局内人,体会不到蒋光宇心中的复杂和难耐,更理解不了那种被逼走上绝路后的无助和不甘,但此时此刻我心底的负罪感真的特别深。
尘埃落定了。我重重倚在车座上微闭眼睛,蒋光宇心底的最后一丝防线彻底被张星宇给击穿。
不多会儿,张星宇轻轻叩击驾驶窗上的玻璃,示意王鑫龙下车,然后他们四个人一块钻进蒋光宇的那台现代车里,径直朝着路口驶远,我估摸着应该是去取蒋光宇手里掌握的实锤。
唉。。我点燃一支烟,长舒一口气,心底难以形容的复杂。
事情闹到今天的地步,已经很难用对错去诠释每个人。
诚然张星宇的方式令人不齿,但他从始至终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团体,为了大家更好的生存。
梦娇贪财接活也没有错,她无非想要活着。
同理蒋光宇也没错,好色是天性,别说蒋光宇了,即便换个男人可能也没法拒绝掉一个娇滴滴美人投怀送抱。
坐在车里,我胡思乱想的瞎琢磨着,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多小时,这时候王鑫龙给我打来电话:老大,宇哥让你来趟山城市委家属院门口。
好。我运了口气,抛掉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法,迅速开车朝目的地出发。
到地方以后,张星宇和王鑫龙蹲在马路牙子上边聊天边抽烟,见到我下车,张星宇递给我个厚厚的档案袋,咧嘴笑道:这里头全是蒋光宇他老板高杉的一些实锤照片,有收礼的,也有包养几个小媳妇的具体地址,看来蒋光宇这个犊子也不老实啊。
我低头拆开档案袋,顺势问了一嘴:他人呢?
走了,连夜开车离开山城了。张星宇抽了口气道:没什么意外的话,这辈子你都不会再见到他,我承诺过他,你会好好照顾他妈,别让我食言昂。
档案袋里,有一摞照片,大部分都是一个中年男人搂着不同女孩的画面,不过像素不是特别清晰,但能够分辨出来那个男人正是蒋光宇的老板,山城的巨头之一高杉。
这些相片是蒋光宇通过行车记录仪洗出来的,所以画质不太高。张星宇叼着烟卷轻笑:你给高杉去个电话?
现在吗?会不会有点不太合适。我皱了皱眉头问。
张星宇从裤兜里掏出两页纸递给我,撇嘴轻笑:你感觉老葛会不会给你时间慢慢认识高杉?相片资料证据我全都给你弄到了,接下来怎么办,我不发表意见,这是高杉的私人号码,这些是他包养几个小情儿的地址,你看着整吧。
看了眼纸上一连串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