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听起来分外的嘈杂,六子也不知道究竟置身于何处。
我揪心的问:六哥,你到底啥情况啊?
六子磕磕巴巴的说:朗朗,我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呢,今晚上的事情完全是我大意了,我真没想给你惹麻烦,刚刚我给中特的电话了,他说你特别上火。
我搓了搓脑门道:上火也没个鸟用,我还能真把你扒皮抽筋啊?你在哪个火车站,我这会儿安排人去接你,先找地方躲一阵子吧,等旅游公司开完业,我再想办法帮你支关系吧。
六子很内疚的出声:对不起朗朗,我真没想到溜两口冰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我叹口气说: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屁用,往后你要是能戒掉,我就烧高香了,六哥现在没有齐叔了,我不能用命令的口吻去强迫你不准干什么,你多替自己想想,好吗?
六子沉默片刻后回应:嗯,对不起啦。。
先这样吧,我让皇上去接你,你躲得严实点,别让人看出来。我安抚他一句后,准备挂电话。
就在这时候,六子很突兀的问了一句:朗朗,你信齐叔,信我吗?
我半晌没回过来神儿:啥意思?
六子讪讪的笑了两声: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没有齐叔就没有我和中特,在我俩心目中,齐叔既是叔也是爸,他的话对我俩而言就是圣旨,可能全天下的人都会被判你,我和他不会,行了,你安排皇上来接我吧,我在重庆站,北二出口这边。。
放下手机,我给钱龙去了个电话,让他拐道到车站接一下六子,完事直接安排到老早以前张星宇在公墓低价买下来的那两间平房里。
安排好一切后,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人没事就万幸。
说实话,对于六子中特贺兵侠这几位齐叔的嫡系,我是真的一点辙没有,既不能当成手下似的呵斥,也不能给他们捧得太高,相处的尺度一直都比较拿捏,得知六子出事后,我第一想法是愤怒,其次就是担忧,我真怕他折在警察的手里。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我轻轻捶打两下胸脯子,给自己打气鼓劲:还有四个小时,咬咬牙,啥都过去了!
我不知道别家开业是啥心情,反正我整晚上都在提心吊胆,用秀秀的话说,绝对不亚于结婚时候的忐忑。
洗了把脸后,我换上江静雅提前为我预备好的西装衬衫和皮鞋,完事才趴在桌上打了会儿盹,感觉也就迷瞪了不到一个小时,楼底下就开始传来秀秀江静雅她们的声音,与此同时我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是钱龙打过来的。
我马上搓了一把嘴角的哈喇子问:接上六子没?
钱龙满是惶恐的低吼:出事了!
怎么了?我马上坐直身子。
钱龙喘着粗气道:我来接六哥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一大群警察包围他。
我惊诧的问:那他人呢,被抓着没有?
钱龙声音颤抖的说:抓着了,警察押着六哥从我身边路过时候,六哥咬牙切齿的朝我吐唾沫,还说他恨你一辈子,说你为了公司顺利开业,故意报警抓他,反正我他妈现在完全懵了。
我脑瓜子嗡的一下,差点没摔倒,赶忙询问:操,是那个警局抓他的,你知道不?
钱龙悄声回答:不知道啊,我只看见那帮人全穿了制服,而且还没开警车,我现在应该咋办啊?
我思索一会儿后说:你先回来吧,我让国明帮忙打听打听。
挂断电话,我就马不停蹄的按下廖国明的手机号,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房间门被推开,廖国明顶着俩红眼圈从外面走了进来:催命呢老先生,一天你给我打十个电话都不止。。
我来不及任何客套,直接说:六子被抓了,你赶紧帮我打听打听是哪个部门动的手,六子身上背的事情特别多,他要是真被按进衙门里,后半辈子可能都出不来了。
啊?廖国明微微一怔,也知道事情紧急,马上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我犹豫良久后,又按下蒋光宇的号码,目前我在山城认识的最大两个关系户就是他和廖国明。
喂。。我知道你今天开业,放心吧,我肯定会按时到场的,用不着这么早兄弟。蒋光宇声音懒散的接起手机。
我打断他的说:蒋哥,我夜总会的负责人被抓了,他叫六子,你之前也见过面的,能不能受累帮我打听一下,他是被哪个部门铐起来的,拜托了。
什么!蒋光宇一下子恢复清明,沉默片刻后埋怨:我是真没话说你,这么重要的关头,你咋能让手底下人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行了,我帮你问问,你先稳住。
跟蒋光宇聊完以后,廖国明那边也结束了通话,朝着我摇摇头道:我二叔刚才帮忙问了一个市局的一个核心大拿,今晚上全山城警局都没有出警的,会不会是别的地方的警察跨省办案?
我哪知道,真操了!我急的连跺脚带骂街:老天爷就特么不能善待我一回吗?
行了,别牢骚了,这事儿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