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头看过去,一个梳着小背头,圆脸大眼,穿件黑色短风衣的年轻小伙表情戏谑的朝我挑动眉梢。
竟是廖国明的大哥廖国辉,之前因为李倬禹他们,我和这人见过两回面,该说别说老廖家的基因属实够强大,廖国明和他这个堂哥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我摸了摸鼻头,微笑着抻出手打招呼:巧了哈,廖家大哥。
面对我递过去的手,对方直接选择无视,轻蔑的昂起脑袋出声:一点都不巧,南岸区是我家,我出现在哪儿都正常,反倒是你们这帮货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显得有点突兀昂?
我干咳两声,缩回来手,表情不变的笑了笑:呵呵,是这个理,廖家大哥要是没事的话,也进来坐坐?咱一块喝点呗。
廖国辉抖落两下自己的风衣领口,神情倨傲的俯视我:我不跟垃圾同桌,另外我还想警告你一声,别总招惹我小弟,他年纪小不会分辨是非,看不出来你那点小九九,但我这个当哥的不傻,你上赶着巴结他,不就是希望能在山城站稳脚么?
钱龙咚一下扔掉麦克风,梗着脖颈就蹿了过来:草泥马得,嘴里有痔疮是不是?跟谁俩叽叽歪歪呢!
钱龙一动弹,屋里的所有兄弟纷纷呼啦一起全都围了上来。
爪子?
想闹事撒!
廖国辉往后轻退半步,跟他一起的几个青年全都咋咋呼呼的涌动过来。
行了,高高兴兴的出来玩,别闹事儿。我撑开双臂拦下我身后这帮兄弟,随即朝着廖国辉颔首微笑道:廖家大哥,咱们之间好像没什么仇怨吧?
廖国辉推了推鼻梁,表情轻松的冷笑:李倬禹是我朋友,明白吗?在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在南岸区,我想整你,你就得老老实实趴下,多说一个字的废话,我能给你们这帮垃圾全送火葬场!
吹牛逼呢你,来,求死!
瞅把你能的,廖家祖传杀人许可证呗。
孟胜乐和钱龙两个暴走分子,推开我的胳膊,就往他面前冲。
钱龙更是一把揪住廖国辉的领口,龇着大嘴狞笑:我看看你今天是咋把我送进炼尸炉的。
松手,听见没!
干他!
廖国明带来的几个小青年张牙舞爪的就朝钱龙扑了过来,其中有个家伙还拎出来一把仿六四。
磕他!孟胜乐蹦起来,薅住一个小伙的胳膊。
三眼大小涛几个主战派已经拎起了酒瓶。
都进屋去!我皱了皱眉头低吼一声,然后一肘子捣在那个拿枪的小伙胸口上,面对面的注视着廖国辉,态度仍旧不卑不亢的开口:廖家大哥,这年头谁给谁嘣了也不能白嘣,你刚才说的,我都记住了,咱差不多得了,行不?
呵呵,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廖国辉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一支雪茄,先是无比惬意的放在鼻孔底下嗅了嗅,完事又用个小剪去掉茄帽,含在嘴里,抬起胳膊啪啪轻拍我脸蛋两下道:难怪你能混起来,光是认怂的技术,就比很多老混子玩的精湛,记住昂,以后少来南岸区,更别出现在我眼皮底下,我去哪主动让三步。
好嘞,我记心里了!我笑容不减的点点脑袋。
不得不说,跟着朱厌的几天历练,我的脸皮和忍耐又达到了一个新高度,如果换成以前,我肯定不管不顾直接扎上去就干,可现在我变得内敛了,学会什么叫以退求进。
廖国辉打了个哈欠,拍了拍我肩膀道:你怂归你怂,但我还得给你点教训,给你上一课,教教你山城的袍哥是怎么办事的。
我站姿不变,拱着腰问:吼,那我用交学费不?
廖国辉轻飘飘的瞟了我一眼,直接转过去身子,冲着跟他一起的几个小马仔道:喊点人过来,在门口等着朗哥,让你领略一把什么叫袍哥风采。
说完以后,他转身就朝我们对面的房间走去。
而那几个五迷三道的小马仔纷纷掏出手机,七嘴八舌的开始打电话。
陆子,大哥跟江北的王朗约架,你带人过来吧。
赶紧让兄弟们带拎上家伙式,到皇家一号门口集合!
大哥说了,有多少兄弟喊多少兄弟,今天要教王朗做人。。
这帮逼养的,就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一个个操着夹生的渝普话,生怕我们听不懂似的。
我舔了舔嘴皮,淡撇撇的扫视几眼廖国辉的几个马仔,随即转过身子朝着一众快要气炸了的兄弟努努嘴道:该玩玩呗,钱都花了,不唱歌不喝酒不糟蹋钱嘛。
跟丛林里的狼群比起来,这帮篮子作出来的凶神恶煞劲儿真心还赶不上两条嗷嗷乱叫的土狗。
朗哥。。孟胜乐恼火的攥着拳头。
咱玩咱的,有啥事不也得等出去以后再说嘛。我递给他个放心的眼神儿,然后将几个跃跃欲试的兄弟推进包房里,顺手关上了房门。
进屋以后,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钱龙气呼呼的埋怨我:朗哥,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他总共就那俩逼人,咱当场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