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工作时总是往后梳的黑色发丝温顺的垂在额前,这让他看上去终于有了同龄人的平和气。
徐骞注意到韩珺身上穿着一件浅绿色毛呢大衣,头发还扎了起来,他多看了两眼,突然说:“把头发放下来。”
韩珺略作犹豫,便取下了头绳,摘下了眼镜。
女孩瓷白的脸颊眉目精致,每一处都像是上帝亲手雕刻,美得令人移不开眼。长发披着,将她身上那股冷意冲淡了一些,坐在灯光下的她,看上去竟然有些乖巧。
徐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绵长地说道:“在学校的时候还是扎着头发吧,披着头发不方便看书写字。”
韩珺戳穿了他的心思,“你是怕被人看见我披头发的样子,怕有人追我。”
徐骞沉默了下,才如实地回答道:“我很不喜欢有其他人盯着你看,尤其是男孩子。”
韩珺点了点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徐骞却知道她是答应了。
徐骞将手机放在远处,将镜头对准他。
他取来归一剑,抱着归一剑坐在一张桌案后面,拿白色的软布轻轻地擦拭归一剑的剑身。
那双拿过手术刀的手此刻握着一把细长冰冷的长剑,画面说不出来的霸道。
韩珺盯着徐骞手里的剑,眼神逐渐变得迷失,有片刻的失神。
韩珺心脏突然一阵阵地痛了起来,起先是很微弱的痛感,很快就变得嚣张强烈起来。
韩珺下意识捏紧了笔,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这才听到徐骞在问:“为什么明天不让我去听音乐会?”
问完话后,一直没听到韩珺答话,徐骞这才疑惑地抬头朝手机屏幕看去。
发现韩珺的表情有些痛苦,徐骞有些担心她。“韩珺,你不舒服?”
韩珺手指着屏幕,说:“你能把剑拿开吗?”
徐骞若有所思地将归一剑收入刀鞘,起身将它横放在兰锜上(搁兵器的架子)。徐骞回到桌案后面坐下,见韩珺表情似乎舒坦了些,猜测的问道:“是归一让你不舒服吗?”
韩珺摇了摇头,说:“我胆小,怕剑。”
徐骞觉得自己听到了个一个冷笑话。
他这些年虽然没有出现在韩珺的面前,但韩家二小姐的一举一动都通过他人之口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知道韩珺擅长骑马射箭,精通各种冷兵器,是跆拳道冠军。若说她胆小怕剑,徐骞是不信的。
韩珺一看徐骞那表情,就知道徐骞不相信自己的谎言。她放下笔,说了实话,“我看到归一剑,心脏很疼,莫名其妙地疼。”
徐骞表情微变,决定以后都不要再当着韩珺的面用那把剑了。“我记得了。”
韩珺突然说:“我爸妈明天也要来看音乐会。”
“你怕他们看到我?”徐骞的眼里有捉弄之意,“我就那么拿不出手吗?”
韩珺红了耳朵,低着头说:“我、我没准备好。”
徐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说:“明天上午我休息,要不要来我家玩。”
韩珺眉头一皱,严肃的告诉徐骞:“我不接受婚前性行为。”
徐骞被韩珺的耿直给吓到了。
他扶额摇头失笑,“小朋友,你不说这个,我都没想到那处去。”
听到徐骞话里的笑音,韩珺也意识到自己闹了个笑话。
她摸摸鼻子,解释道:“一般,一个男生对女生提出‘要不要上楼去喝杯茶’、‘要不要去参观下我家’、‘明天我一个人在家’这类的话,四舍五入就等于是邀请上床的意思。”
徐骞露出受教的谦虚神情,“受教了,韩珺小姐懂的真多。”
被徐骞取笑,韩珺脸更红。
她本人是冰山系美人,这一脸红,看着倒是别有一番美感。
徐骞不敢多看,他去倒茶分散自己的心思,说:“想带你参观下我的家,看看我居住的地方。”
“好。”
正事说完,他们谁也没有提出挂掉视频。
对视了片刻,徐骞说:“你做题,我看书。”
韩珺点了点头,重新拿起笔做题,还没把题目看完,又抬起头来,问徐骞:“你今晚不出去接活?”
韩珺这话问出来,她跟徐骞两人同时傻了眼。
徐骞又笑了,一笑起来,整个人都变得生动温柔起来。徐骞说:“你这话说的,感觉我就像是会所里面接活的鸭子,该出去接活了。”
韩珺脸颊通红,小声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骞笑意收敛了些,他解释道:“我这个咖位的天师,一般人请不起。”
徐骞身为徐家的少主,徐家百年来最强大的天师,一般人还真的请不起他。
愿意花重金请他出山的,那一定是遇到了真正的大灾难。
昨晚请他去捉鬼的,就是帝都的一个大富豪,他早些年做了亏心事,家里藏着一个鬼母,那鬼母把他家闹得鸡犬不宁,迫不得已才花重金请徐骞去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