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你的哭声会干扰到医生的。”
穆秋赶紧用染血的手捂住自己的嘴,颗颗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落。
一阵兵荒马乱后,救护车终于赶到了医院,杜婷婷第一时间被推进了急救室。
穆秋被拦在急救室外,她无力地跌坐在墙根边上,把脑袋埋在双腿间大哭。穆冕匆匆赶到,看到痛哭流涕的穆秋,他脑袋嗡嗡地响。
他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这才走到眼神闪闪躲躲的张阿姨面前,沉着脸,怒气冲冲地斥责她:“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照顾好夫人的吗!你是怎么看的!夫人又是怎么摔的!”
穆冕雷霆震怒,张阿姨被骂了,吓得连话都不敢说。
穆秋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声音虚弱地喊了声:“爸爸。”
穆冕垂眸望向穆秋,赶紧压下心头的怒火,尽量和颜悦色的跟穆秋开口。“秋天儿,你告诉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穆秋嘴唇哆嗦了下,才告诉穆冕:“你走后,妈妈知道我要出去约会,担心我没钱用,就上楼去给我拿银行卡。我跟张阿姨还在吃饭呢,突然就听到妈妈尖叫了一声,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我和张阿姨跑过去,就看到妈妈趴在地上,一直在流血...”
“这事谁都不愿发生,你别怪张阿姨。”
那可怕的一幕又一次浮现在穆秋的脑海里,穆秋又忍不住哭了。她赶紧擦了眼泪,忧心忡忡地望向急救室,双手紧握在一起,为杜婷婷祷告。
穆冕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颓丧的蹲在急救室门口,眼皮狂跳。
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了。
穆冕与穆秋第一时间冲过去。穆冕抓着医生的手臂,问他:“医生,我老婆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告诉穆冕:“病人摔得太狠了,那孩子当场就没保住。病人出现了大出血现象,幸好我们医院还有库存的rh阴性血,否则啊...”否则会是什么结果,那是不敢深想的。
“不过万幸,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拍了拍穆冕的手臂,就摘下口罩离开了。
穆冕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一根木桩。
穆秋脸色更加寡白,她呢喃道:“孩子没保住么...”杜婷婷摔成那副模样,孩子能保住才是怪事。
但真听到这个噩耗,穆秋还是有些悲伤。
穆冕在经历了片刻的失神后,渐渐找回了理智。他低声说:“没事,只要你妈没事就好。”
孩子没有了他也心痛,但杜婷婷保住了一条命,穆冕已经知足了。
穆秋胡乱地点了下头,她抬起头来,眼泪朦胧的望着穆冕,问穆冕:“爸爸,妈妈醒来后,该怎么跟她说啊?”
穆冕心里猛地抽疼了起来。
他将穆秋搂进怀里,哽咽道:“没事,你妈没事,这就是万幸。等她醒来,我会告诉她孩子的事。”
张阿姨在一旁看得揪心,她忍不住担心起来。待夫人醒来,要是知道孩子没有了,夫人一定很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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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这边乱成了一团,但宋瓷那头却是一片宁和。
新婚之夜闹得有些久,宋瓷醒来时,都十一点多了。没看到韩湛,宋瓷不慌不忙找到手机,给韩湛打了个电话。
“韩哥,你在哪里?不会新婚第二天就跑去上班了吧?”
韩湛笑了一声。
那笑声隔着听筒,低沉而又悦耳,宋瓷觉得耳蜗都有些痒。
韩湛告诉宋瓷:“睡醒了就换衣服,到楼下饭厅来,陪长辈们吃个午饭。下午干妈和伯伯他们都得走了。”
所以这顿午饭,是家宴,也是感谢宴。
“好。”宋瓷想给长辈们留个好印象,就换了一条讨喜的豆沙粉色蕾丝长裙。望着镜中温柔明媚的女人,宋瓷展颜一笑,对她说:“你好美啊,韩太太。”
自恋够了,宋瓷这才下楼。
她从电梯里走出来,就见韩湛站在电梯外的走廊上等她。“你真能睡。”韩湛伸手牵住宋瓷,拉着她往包厢走。
宋瓷嗔怪地看了眼韩湛,埋怨他:“怪谁呢?”
“是,怪我太厉害。”韩湛挺不要脸的。
宋瓷懒得跟他胡扯。
包厢里很宽敞,里面摆放着一张十二人位的大餐桌,几乎满桌。席上,韩湛的几个干妈跟厉妖坐在左侧,宋瓷的老师沈渝北则坐在帝蓉蓉的旁边。
一身月白色旗袍,把帝蓉蓉衬得如六月细雨中的青莲,气质那叫一个高雅出尘。
而沈渝北,则穿一身浅青色中国风西装,长发用一根黑玉簪固定,他看上去很矜贵,像是民国时期的贵公子。
沈渝北是以宋瓷娘家人的身份坐在这里的,韩翱宇对他的态度是最亲切的,拉着他,就聊个不停,问的都是宋瓷小时候参加比赛的那些事。
沈渝北一一作答,神情有恭敬,却无惧怕。
他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桌底下,正有一只调皮的高跟鞋在蹭他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