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可以清晰的感觉出来屋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僵硬。
“王朗。”
“昆爷,朗朗可能表达的有误差,他的意思并不是...”
刘博生和张星宇对视一眼,同时张开嘴巴替我解释。
林昆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幻,拇指和手指“吱嘎吱嘎”有规则的搓动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手串,眼皮也同时越发往下耷拉的更深。
我磕巴几下,鼓舞勇气望向他继续开口:“师父,我...我刚才说的全部都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能你会觉得我...”
“当初你为什么拜我?”林昆冷不丁出声,打断我还来得及说完的话。
我吞了口唾沫,直视他的脸颊回答:“因为我想出人头地!”
“现在呢?”林昆微微点头又问。
我揉搓两下腮帮子实话实说的应声:“我满足了。”
“还退的出去吗?”林昆将整条手链完全攥在掌心里,嘴角泛起一抹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形容的复杂笑容。
对于他这个问题,我仔仔细细思索良久后才不确定的开口:“可能退不出去了,但我坚信只要不继续往前赶,我应该可以保护的好自己和在乎人的周全。”
林昆长舒一口气,嘴角的弧度越发翘的更加灿烂,轻轻拍了拍我肩头道:“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能够控制好贪欲,我很欣慰,也替你开心。”
不知道为啥面对他此刻和蔼到足以将我融化的目光时候,我的内心完全被内疚感所占据,低下脑袋朝他低喃:“师父,对不起。”
“错在哪?”林昆一句话将我瞬间问的哑口无言。
“错在用完我,然后将我甩开吗?”林昆爽朗的摇摇脑袋:“你如果是因为这个道歉的话,那之前的几声师父完全可以抵消,我既为你师,就该为你挡风遮雨。”
我抽吸两下鼻子,不知道应该再怎么往下接茬:“我...”
“不参与纷争,本身就是对自己和那些依靠你的人在负责。”林昆将手链重新套在自己腕子上,语气平常道:“我唯一的感想就是满足,你再也不是那个一言不合马上就吵吵把火的毛头小子,小朗啊,以后的路呢,你得走的更加小心翼翼,这本来就是一个情欲和诱惑构成的世界,很多时候我们以为自己足够坚定,可事实往往不尽人意。”
“嗯!”我咬着嘴皮,朝他重重点头。
他这句话说完,其实已经在间接告诉我,他和第九处都不会强制要求我站队或者让我替他做什么,说的再直白点,可能从今往后,我们的师徒关系,仅仅剩下的就是一个称呼罢了。
“生,弄点吃的吧,最后再有两瓶酒,说起来惭愧,我还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陪着这个喊了我好几年的徒弟吃过一顿饭。”林昆眨动两下眼眸,回头朝着刘博生摆摆手。
刘博生立即起身:“行,我这就去安排。”
林昆也站起来,朝着我和张星宇善意的一笑:“我先去洗个澡,你们聊着,今晚上要出境,那边环境恶劣,不知道得多久没法舒舒服服蒸桑拿。”
“师父,我...”我条件反射站起来,迟疑几秒后,硬生生将“我给你搓背”的话又吞回去,不尴不尬的缩了缩脖领应声:“好,我们等你。”
待林昆出门以后,张星宇立即凑到我跟前,很是埋怨的嘟囔:“操,你咋不按提前说好的剧本走呢,咱不是商量好的,一旦你师父脸色变得不好,咱们就马上转风使舵,我刚刚一个劲儿的给你使眼色,你愣是瞅都不瞅我一眼。”
“他傻吗?”我直不楞登的反问张星宇。
张星宇蠕动两下嘴巴,沉沉的叹了口粗气:“只是我觉得这样一来,咱们等于直接拒绝掉一条大粗腿,将来再碰上什么事情时候,你还好意思冲林昆张口吗?”
“比起来将来出工不出力,我宁愿现在就跟他说的清清楚楚。”我表情冷峻的回应:“没有他,山城那次闯完祸,可能就已经没我了,这是我欠他的,这辈子说破大天也欠着,但是我不能拿整个头狼去陪他赌,所以将来不论走到什么地方,只要他有需要,我肯定会义无反顾的上。”
张星宇怔了一怔,苦笑连连的摇头:“你呀,咋说你好呢。”
“嗡嗡...”
这个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震动,看了眼是周德的号码,我深呼吸两口气,尽可能拿出平和的态度接起:“怎么了周德?”
电话接通,那边先是一阵吭哧吭哧极其不匀称的呼吸声泛起,紧跟着周德声音沙哑的干嚎:“老板,七爷出事了,小九老板也被人抓啦,百十来人包围的,我出来买东西躲过一劫,怎么办怎么办...”
“别慌,你慢慢说。”我“蹭”的一下站起来,手捧电话低喝:“你这会儿在哪?安全不安全。”
周德焦躁的喊叫:“我在工地两站地以外的一个小超市门口,刚刚小九老板的司机给我打的电话,让我马上通知你,说是对方不光动刀了,还开了好几枪,他亲眼看到七爷身上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