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叶致远带着熊初墨驱车离去。
我笑盈盈的朝着二人挥手道别,李新元站在我旁边像个傻狍子似的咧嘴憨笑:明天早点来哈墨墨姐,有唐狮表演,还有舞龙和踩高跷的,来晚可就看不到啦。。
擦擦嘴角,哈喇子都尼玛快淌到脚后跟上了。我拿胳膊撞了他一下笑骂:你说你好歹也算阅女无数,咋这么不淡定呢。
能一样嘛,以前我都是被消费者。李新元拿手背抹擦一下嘴边,随即冲我嘟囔:哥,你尽涮我,哪有唾沫星子呐。
咋地,相中熊初墨啦?我好笑的问他。
嘿嘿。。李新元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哥,你说我。。
没机会。我毫不犹豫的打断:你俩之间的距离就像故事的开头和结尾,一个在海角,一个卧天涯。
擦,你有点看不起人了昂哥。李新元抽了抽鼻子哼唧:有道是烈女怕缠郎,我就不信男人只要拿出疯狗甩大鼻涕的气势,还能有追不上的姑娘。
行呗,那你慢慢甩你的大鼻涕,被扎心了千万别找我哭嚎。我摆摆手道:忙完以后记得带底下员工吃点好的去,人家尽心尽力,咱就不能太过小气。
你干啥去啊哥?李新元好奇的问我。
我斜楞眼睛瞟了眼他轻笑:你最近问题有点多哦,是不是我上厕所拉泡屎都得跟你发下定位?
呃,错了错了。李新元赶忙轻扇自己两下。
干明白自己的事儿,该你知道的,一样不会少,不该知道,不要总打听。我若有所指的暗示一句,攥着车钥匙转身离开。
不论是张星宇和王鑫龙都曾给我表现出不喜欢李新元的言论,但我始终觉得这孩子除了嘴欠点,有些事情表现的浮夸一些,根本没有太多复杂的心眼子。
走出去几步后,我冷不丁回头朝着李新元问:你儿子最近咋样?你给他找没找保姆?
找啦。李新元立即眉飞色舞的狂点脑袋:我前丈母娘老丈人好像对我也没那么反感了,允许孩子偶尔给我打打电话什么的,小东西最近可懂事了,上个礼拜还代表他们班参加诗歌朗诵来着,嘿嘿。。
思进取的男人最有魅力。我微微一笑。
李新元楞了几秒钟后,朝我弯腰鞠躬:哥,谢谢你!
操,演的真鸡八假。我摇头笑骂他一句。
坐进车里,我先给姜铭去了个电话,确定这会儿能探视王鑫龙后,这才加大油门朝医院开拔。
去的路上,我把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脑子里挨个整理一通,突兀间想起早上在王莽书房里看到的那副泼墨画。
我记得画中是一条青鳞无角的庞大巨蟒穿梭在云层当中,底下是一座古韵味很浓的老城,城中的建筑看起来很模糊,唯一显眼的就是城门前的一棵长满嫩芽绿叶的老树。
当时只是觉得霸气,现在想来王莽的那副画明明另有深意。
巨蟒遮天,遮的肯定是天娱,身下俯城,俯的应该是羊城,而城门前那颗长满绿叶的老树,应该值得就是叶家。
我自言自语的呢喃:看来我这王哥野心不小呐。
胡乱琢磨中,我来到医院,换上一次性的头套手套和鞋套在特护病房里见到了浑身插满各种电子仪器,身体包裹的像个粽子的王鑫龙。
之前刘博生告诉我,王鑫龙被毁容了,我猜想可能是划了几天疤,哪知道一看到他,我的心都快揪下来了,这傻小子的脑袋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嘴巴,嘴唇又干又裂,显然比我想象中更加严重。
我进屋的时候,姜铭正用棉签蘸着碗里的水往他嘴边滴答。
见我走到床边,王鑫龙微微挪动一下身子,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两下:老大。。你穿这一身感觉跟个厨子差不多。
他的声音格外的沙哑,像极了一个抽了四五十年的老烟枪。
还知道调侃老子,说明你丫离好不远了。我摆摆手,示意他别动弹,从姜铭手里接过碗和棉签,往他嘴边滴答水液。
他极其费力的回答:挺好的,啥事都没有,小铭杰哥都不告诉我,我腿到底咋样了,老大你跟我说句实话行不?
腿。。我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抹笑容道:腿能有毛线事儿,长你自己身上,你自己还感觉不出来呐?放放心心的养着,伤好了以后继续给哥当司机。
我就怕我再也不能踩刹车了。王鑫龙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我捏着棉签的手掌禁不住颤抖一下,赶忙摇头道:别特么一天尽瞎想,你的任务就是躺在这儿养伤,其他事情交给医生和护士处理,明白没?
王鑫龙胸口起伏两下,带着浓郁的哭腔问我:老大,廖。。廖叔现在咋样了?我昨晚上梦到他被枪毙了,现在一想起来心就难受。
梦特么都是反的,廖叔现在好着呢,叶家已经介入这事儿了,用不了几天就能给他保出来。我放下碗,轻轻抚摸他的额头道:好好的兄弟,别有任何心理负担,你这条命捡回来不容易。
嗯。王鑫龙嘬了嘬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