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齐叔的语气刹那间变得僵硬无比。
我倒吸一口凉气,含含糊糊的应承了两声,刚干完老驴的时候,叶乐天也曾给我打过一样的电话,提过这个叫孙马克的人,当时我还挺不以为然,此刻听到齐叔再次提起,我瞬间紧张起来。
齐叔的语调再次加重:还把人右腿给敲折了?你要干啥?带点小喽啰纵横崇州黑白两道啊。
我干咳两声解释:叔,我没和什么孙马克起直接冲突,也不知道被我打的那个逼养的是他的人。
齐叔粗声粗气的呵斥:你真有能耐,等我电话吧,这两天你也别送小姐了,老老实实从家里呆着,让马克的人找到你,不碎了你,也得扒你层皮。
我赶忙问道:叔,我那群兄弟咋整?
齐叔想了想后叹气说:凡是动手都先躲着吧,其他人没事儿,马克虽然霸道,但是讲理,谁的事儿就是谁的,他不会找别人麻烦。
叔,这个孙马克到底是啥人呐?我好奇的问了一嗓子,能让他这种跟在温平身边混的狠茬子就忌惮,看来我这回真是踢到铁板上了。
连他妈人家是谁都弄不清楚,你就敢动手,王朗我真是越来越服你了!他粗暴的骂了一句挂断了电话,齐叔肯定是急眼了,见了这几次面,每回他都温文尔雅的,皱眉的时候都很少,更不用说会骂街。
挂掉电话,我赶忙给李俊峰去了个电话,让他带上刘洋他们赶紧回租房子的地方,齐叔既然说让我躲着,那对方的能力绝逼小不了。
我心情沉重的把车藏到楼房最角落的地方,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个乞丐正趴在车棚后面的水龙头旁边喝凉水,他也看到了我,咧嘴嘿嘿傻笑。
嘿嘿嘿。我无趣的冲他也龇了龇牙。
看着我手指间夹着的烟卷,他咽了口唾沫,故意吧唧两下嘴巴发出声响。
我顿时被他逗笑了,掏出烟盒笑骂:你是特么一点都不傻,要烟要的这么含蓄,有打火机吗?
嘿嘿。他抓了抓自己堪比仨月没洗的拖把脑袋,瞪着两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盯的看向我。
我胳膊往前一抬,作出要把烟盒抛给他的假动作,想看看他有啥反应,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动没动,这一下把我直接给惊呆了,正常人肯定都会下意识的做出伸手接的动作,他要么是没反应过来,要么就是眼睛特别快。
我不信邪的又比划了两下假动作,他都没有上当,我摸了摸鼻梁坏笑:哟呵,还不上当呐。
说话的同时,我猛地把烟盒抛了出去。
本以为他还会像前两次一样不动弹,谁知道他手微微一抻,异常敏捷的接住烟盒,随即朝我咧嘴嘿嘿傻笑,鼻孔噗一声喷出一抹晶莹的哈喇子,足足能有二尺长,贼特么恶心人。
我揪着眉头问他:有火没?
他抓虱子似的从身上的破衣裳里左翻右掏了半天,掏出我昨天给他的打火机,嘎嘣嘎嘣点燃,完事叼着小烟,惬意的扬脖吐了几口特别圆的烟圈。
看他大大咧咧的躺在地上,倚靠着车棚吞云吐雾,我竟然隐隐还有点小羡慕,苦笑着说:做人要是跟你一样说不准也挺好的,至少没烦恼。
我刚嘟嘟完,一把巨大的扫帚从天而降,家属院里负责打扫卫生的矮胖中年妇女举着笤帚往乞丐身上猛砸,边打边骂:臭要饭的,你怎么又跑小区里来了,赶紧滚蛋!
乞丐一手举着胳膊抵挡,另外一只手迅速掐灭烟蒂,呜呜怪叫着爬起来,我一把搡开那个妇女的扫帚,瞪着眼珠子说:他又没碍你事儿,你打他干啥。
那妇女掐着腰冲我嚎叫:你有病啊,我打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本身我就气挺不顺的,跟个不会说话的乞丐聊几句天还被人打岔,火气一下冒了出来,指着她鼻子呵斥:你麻勒痹,不会好好说人话是不?再骂我一句试试!
那老娘们当时就被我吓住了,往后倒退一步,拘谨的问:你。。你要干嘛?
想啥好事呢,我能对你干嘛!我粗鄙的吐了口黏痰,摆摆手驱赶:待会我去物业租下来自行车棚,就他妈专门留给我这大哥玩,你有脾气没?
那女的楞了一下,撇撇嘴转身离开:真倒霉,大早上就碰上俩神经病。
倚坐在角落的里的乞丐嘿嘿嘿一阵傻笑。
我抬起胳膊装作要揍他的模样吓唬他,他仍旧像前面识破我的假动作一般不躲不闪,我无奈的嘟囔:笑个屁啊,我都被人当成是你的同行了,说不准哪天真混不下去,就来投奔你。
就在这时,我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女声:你要真有一天混不下去,我养你呀。
不用回头我都知道肯定是王影的声音,几秒钟后,一条如玉般的手臂环在我脖颈上,王影把脑门贴在我侧脸上,撒娇似的嘟嘟小嘴:老公你刚才真的好man呐。
我坏笑着拦住她的小蛮腰打趣:又给你黑哥送饭啊?我吃醋了昂,对我你都没这么上心过。
没良心,不上心每天你的衣服谁帮你洗干净的,锅里的饭谁给你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