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也罢。”
束莲这么一说,姜宁没什么反应,反倒是虹双有些不乐意了,恶狠狠的瞪了那个穿着比自己还暴露的蛮族女人一眼,心中只觉得这家伙一点做阶下囚的自觉都没有,都是姜宁惯的,一边又恶狠狠的说道:“说什么呢你这个老阿姨!你懂个屁呀?”
束莲闻言也不生气,正眼都没有看虹双,而是依旧把目光投在不远处城主府的大门外,美丽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神情,冷冷的道:“一个女人,若是不能让喜欢的男人眼里一直只有自己,那只能说明她没本事,既然没本事,就躲得远远的不要再出现。这什么白什么妖,还要自己把伤疤揭开给人看,找人来复仇,简直就是丢人现眼,难道不可笑么?”
虹双一时间哑口无言,只觉得这家伙说的分明是歪理,听起来却诡异的还有几分让人信服的感觉。
木棉,褚倾城还有姜宁闻言也都忍不住回头看了束莲一眼。
姜宁笑着朝束莲伸了个拇指,道:“你这老阿姨别的不说,单这份霸气,就是我生平所见女子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难得被姜宁夸赞,束莲的脸上却看不见半点高兴,只因那句‘老阿姨’,每每听到,都像是一支铁箭对着她狠狠的当胸穿过,实在是让她有些受伤。
起先还只是姜宁一个人这么调侃,现在倒好,就连那只二尾的小狐狸不把她束莲放在眼里了,实在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束莲略显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脸上浮现起了一丝向往的神色,道:“我这根本不算什么,你若是有幸见到我们的大祭司,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霸气,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
说完之后,不再理会众人,束莲转过脸去掏出红绳,又不亦乐乎的和千湄玩了起来。
姜宁闻言也没有反驳,而是笑了笑,表示自己的认同:“弦动巅峰的大祭司,如今东庭域大陆上最强大的修者,确实不可能是一般的女人啊!”
……
……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长剑刺入林凤轩的胸口,庚金剑气就如姜宁猜想的那般在他的体内四处流窜,禁锢着妻子严丹的法域再也无法维持,一瞬间烟消云散。
剑锋很快就从林凤轩的体内抽出,背伞少年的身形转而出现在了严丹的面前,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鹏城:“是你害得她重伤死掉?”
女子见到丈夫没死,长长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平静的道:“凤轩只是与她坦白了我们之间的婚事,司徒白燕愤而离去,那之后,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见过,派人出去杀她的是我的父亲,父亲如今已经不在了,你如果要清算,大可以算到我的头上!”
姜宁笑了笑,这个叫做严丹的女人做事的手段虽然令他有些不喜,这个女人却并不讨厌。
背伞的少年冷冷的看了严丹一眼,并没有对他出手,而是一闪身又回到了林凤轩的面前。
“回到森林里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过的很不开心,”少年道:“以前她一天要笑个八百回,可是她回来之后就只是笑过两次。”
林凤轩茫然的抬头,看着那个瘦削少年棱角分明的脸,神情有些痛苦。
少年罕见的笑了笑,瞥了眼背后的油纸伞,眸子里满是温柔:“第一次,是送我油纸伞,我们两个和好的时候。”
“第二次,”少年的目光陡然变的凌厉,刀子一样落在了林凤轩的身上,接着道:“这第二次,是她决定离开森林,向你坦白自己妖族身份的时候。”
少年惨然一笑,“她说,她相信你和别的人类不一样,就算你知道她是妖族,也一定愿意接受她,我说什么她也不肯听。”
“她可真傻!”林凤轩也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知道,我去参加会试的时候她到林家村找过我许多次,只不过我爹娘希望我和严丹在一起,所以才把她赶走,还回信说她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就连岳父后来派人对她下手我也隐约察觉到了,我只不过是一直装作不知道罢了!”
林凤轩面无表情的道:“我当时就想,这些事情,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那就都不是我的错,如果我也是个受害者,那就可以放下心里所有的包袱,得到我想要得到的一切,什么罪恶都不用承担!”
“可是我错了,”林凤轩突然笑了,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罪就是罪,一旦犯下了就会如影随形,即便别人看不到,它一样会烙在心里,永远也抹不去;包袱就是包袱,只要那包袱是属于你的,即便有别人替你背着,还是会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林凤轩抬头,握住少年手里的长剑剑身,似乎终于有些释然的笑道:“现在,还请杀了我吧!”
“杀了你,她也不会回来了。”
少年手中的长剑重新变回金色的松针模样,被他随意的别在胸口,黑色的松针却依旧停留在他的眉心。
那松鼠妖化形而成的少年再一次把那柄劣质的红色油纸伞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