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的美元兑人民币汇率在1.5左右,也就是说一百块美元能换一百五十块人民币,当然这时的绝大多数国人手中是没有美元的,即便是有海外关系的南方某些地方,每年汇进来的外汇也到不了收款人的手里,而是直接变成叫做侨汇券的第一代特权货币——使用侨汇券购买任何东西都不需要票证,而过几年名扬天下的外汇券则是第二代特权货币。
“你,就不怕——”
魏建然神情一愣的说过,一百五十块也是笔不小的数字,只是与这一百多块的东西相比,她更担心的是送表后面的关系:“你家好像没有海外关系?”
郑建国的入学手续可以说是她一手操办的,魏建然自然知道这位的政审表上写的是地位最高的贫农,而如果家里长辈有出国的,那怎么也不会在表上没有体现,当然她没想到这纯粹的是他个人的关系:“我的一个朋友,只能说到这了。”
“那好吧——”
眼瞅着自己的任务完成,魏建然原本想的是让收发室的人帮忙注意这货,现在顺利的完成了任务,至于后面的事儿也不是她能处理的,这么想着当即开口道:“那我走了,你好好学习。”
“嗯,好好学习。”
郑建国开口应着,看样子知道他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结果的消息还处在小范围内,否则以两人的关系怎么也会说句恭喜之类的话,当然魏建然这么说也无可厚非,好好学习么,一入研究深似海,从此学习是常态,与大学生相比属于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自己一开始可是要立志当个牙医的呢。
随着第二天新生报到的时间结束,齐省医学院的新学期也就在一场隆重的开学典礼后开始了,当然这些事儿和以郑建国为首的研究生们关系不大,他们的报道时间是十三天后,截止时间则是二十天后,预留出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而像沈云辉和陶野这样来的比较早又被安排了学习的,在其他专业和方向也有不少,只是与前两人天天到医院里面收集患者病历做汇总相比,其他早到的研究生就没那么幸运了,按照郑建国听来的消息,据说是教授们带着自己的研究生白天上课夜里还起来加课干活——抓老鼠。
郑建国也没闲着,每天早上例行的晨练后分别在四家医院来回跑着,好在这会儿的试验步骤和培养标准已经制定出来,除了硬件设备上的精度造成的结果有少许差异外,稳步增加的患者病理数据则在源源不断的汇总到他手上继续增加着各种数据的基数,算是狠狠的刷了一波经验。
只是这天在医院里转完,郑建国才回到住处的胡同口里时,老远就见叶家门口站着四个人,两个戴着红袖章的老头老太一左一右的看着叶振凯正嚷嚷:“家里没人?你家大人在哪工作?有单位也行,我们去打电话,让你家大人去居委会领你——”
“我,我爸没单位,在外地呢——”
叶振凯一双眼睛瞅着两人闷声闷气的说过,郑建国也就到了旁边,迎着三人和旁边中年人的脸面带微笑的开了口:“大爷大娘,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建国。”
叶振凯显然没想到能遇到他回来,下意识的开口说过转头冲着旁边的红袖章开口道:“怎么处理你就冲我来吧,我都18岁了,又不是孩子,找什么家长,不就是卖了点知了猴嘛?罚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就看着办吧,京里的知青都能卖大碗茶了,合着齐城还不能卖知了猴?”
“你要是卖大碗茶我们还真不拦你,可你这个知了猴哪来的,是从旁人手里买的吧,低买高卖就是投机倒把——”
旁边的老头满脸正气的说着,脸上的褶子猛然舒来,一副敢与不法分子做斗争的气势,摇头晃脑的语气中阴阳顿挫的做着定性:“投机倒把就是犯法,就要被打击——你不叫家人来也行,那我们就不把你交给居委会了,就得交给派出所里。”
“哦,那你们把他交给派出所吧。”
眼瞅着老头言语间越来越兴奋,旁边的郑建国便开口接上,转身掏出钥匙开开门进了院子,接着瞅见愣住的三人还有叶振凯,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便冲着红袖章老头开口道:“赶快去,去晚了,人家派出所就下班了。”
“你——”
正仿佛代表正义消灭邪恶的老头蒙了下,拿着双浑浊的眼睛从头到脚的扫过郑建国,最后在他的胸前校徽上停住,眼睛一转语气一变:“你这位同学怎么回事,这是你家吗?”
“是不是我家你管不着,我住不住这里你更没权利过问,你是学院街居委会的吗?”
郑建国倒是对这种人没啥好感觉,学院按说是没有啥概率能用来对街道命名的,可架不住医学院下面还有两家附属医院,再加上其历史悠久也就被用来给社区命名,这三个红袖章一看就不是这边居委会的,否则不用进这条胡同站在路上,就会弄明白这位叶振凯是何方神圣——医学院里面姓叶的可就叶敏德一位,而这条胡同里住的不是教授就是副教授,单从级别来说比社区高不知多少。
“行,你等着!”
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