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以利国利民,可以为社会带来活力,可以使得百姓受益无穷,还能丰富国库。
但若任由商业恣意扩张,形成资本怪物,他们就会试着挑战官府,挑战朝廷。试图以金银控制官员,收买军队,最终造反作乱。
在西夷那边,这等事已经发生过。
所以我们这些人作为皇朝的掌控者,要清晰的明白,不能因噎废食,因为惧怕而彻底打压死商业。自然更不能因为利字,任其无法无天。
这里面的尺度,说难把握,的确很难把握。说容易把握,其实也容易把握。
那就是在原则问题上,绝不能对商贾退后半步!
要以最强硬的手段让他们知道,朝廷的威严,不容亵渎!
要让商贾们明白,任何时候,都不要妄想挑衅官府,践踏国法,更不要妄想去逼着朝廷改变国法!
绝无可能!”
……
诸重臣退去后,林如海留下了李肃并户部尚书刘潮奏对。
不少人看向周正的目光中,满是羡慕、嫉妒,颇为难言。
刘潮自己心里却是有苦自知,自宫中传出林如海可圈定第三代元辅人选后,入得林如海眼的臣子,毫无疑问的就成了众矢之的。
刘潮根本不去怀疑,明日弹劾他的奏章会多出十倍不止。
不过他也明白,想掌握多大的权力,就要经过多深重的磨砺。
有此勇毅之心就一往无前,没有的话,难逃粉身碎骨……
“先生,我就搞不懂,这种事还需要我来拍板?外面那些个不知死活的,哪个敢跳,狠狠打回去就是!
最好抓住跳的最欢的那个,一次打死,才让他们知道甚么是朝廷威严不容触犯!
维持朝廷法度的尊严,居然闹到让我来拍板开口的地步,着实荒唐!
我看先生也别急着交权培养后继年轻臣子了,一个个都是扶不起来的,没一点杀伐果断和勇力魄力!”
当着李肃、刘潮的面,贾蔷就开始抱怨起来。
林如海依旧气度温和,波澜不惊,轻声笑道:“你也要体谅,儒臣们对于商贾事,又能有多少了解?不过是商贾贱业,不事生产,不可信赖之言罢。再加上有外省督抚上折子谈论此事,封疆大吏的意见,已经容不得他们专断了,必是要请示你的。不奏告,那才是问题。”
李肃亦沉声道:“皇爷,历朝历代,看政治是否清明,常以治政之宽松与否相干。朝廷要广开言路,外省封疆亦要聆听民声。羁縻太甚,难免使得治政刻板森严。”
贾蔷闻言笑了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看着李肃道:“我不是要当暴君,更未想过要搞一言堂。但还是那句话,说一千道一万,朝廷法度不容置疑!尤其是经军机议定,是善法的法度!
另外,治政清明,与治政严格严谨,并不冲突矛盾。
但朝廷制度的严肃性,任何时候都不能退缩。
否则,就一定会形成中枢政令出了神京就成废纸,听调不听宣的混帐事。”
李肃闻言面色骤变,还想说甚么,贾蔷却已经转头看向刘潮,问道:“刘尚书,你又如何看此事?”
刘潮毫不犹豫的点头道:“皇爷所言甚是,吏治清明与否,言路是否通畅,都与底线无关。言路通畅,是皇爷和朝廷是否能听得见民声。但听见了一些民声,未必就要依照他们的心意行事。更何况,他们也代表不了民声民心!
那些人喊的声音再大再多,难道还能多过因商税而受益的百姓?
对于商税的征收,户部是极力赞成的!”
……
“李肃怕是不那么可靠,这股风浪能起来,多半是此人站在背后。或许没存甚么坏心,可骨子里仍是过去的那一套,重农抑商。”
等李肃、刘潮也去了后,贾蔷开门见山的同林如海说道:“且此人太在意官声了,没有敢为天下先的气魄。这样的人能做一个好官,能做一个清官,但做不得礼绝百僚的宰执元辅。”
林如海微笑道:“李伯逊说的话,不无道理。只是未看清大势……”
贾蔷道:“看不清大势的人,本就不该坐在这个位置。”
林如海闻言缓缓颔首,道:“那就再看看罢。”
贾蔷道:“实在不行,就以刘潮取代罢。左右还有三五年光景,之后先生也会在京多留几年,足够了。”
林如海闻言哑然失笑道:“我看你就是见不得为师清闲,想多留我几年。”
贾蔷笑道:“有先生在,我一天都要看百余份折子。若无先生,怕每天都要被折子给淹没了。所以挑选一个信得过的元辅,太过重要!”
林如海温言道:“即便再怎么偷懒,一天百余份折子也是少不了的。勤勉一些,总是好事。”
贾蔷笑着应下后,道:“先生,今儿师妹请东道,连宫里皇太妃都请了来,宝玉也被唤进宫来,先生要不要去坐坐?”
林如海微笑道:“我去不合适,凭白扫了人家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