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静姝失笑摇头。之前她是想让敏君嫁给天佑,毕竟那孩子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缺点固然有,却当得起贤内助。
再则,她之前确实是顾忌到到底不是亲生。婆婆在还好,等她老人家不在,丈夫又离心,关家哪还有她容身之处。
可如今?她家业儿不要太孝顺,只怕亲生的也不过如此。知道他老子不喜她娘家,上次大哥找他帮忙。
这孩子还特意私下找她,说不是不想帮,很是细心讲明其中厉害关系,那她肯定是要站在儿子这边的。
人心换人心。儿子都当家了,他完全可以不用顾忌到她面子一口回绝了,可她家业儿还就偏偏找她解释。
儿子孝顺,她也不能当个糊涂的娘。同理,她家天佑既然喜欢,她当奶奶的又怎么会舍得让大孙子伤心。
“反对?倒没有,娶谁不是娶。我就是担心我家平安玩不过那孩子,跟我一样,将来连亲哥也成了别人的。”
关大姑还真没想到弟妹居然说出如此幼稚的玩笑话。她关家是什么人家,她弟、侄子、侄孙又是何等人物?
断不会出现钱家那种情况。再则,能让好朋友突然变得面目全非,无非就是有利益之争,可她侄孙女会缺钱?
不说五湖厂业绩日益渐增,就那些嫁妆,哪天小两口就是仅躺着不干,也够他们衣食无忧养儿育女。
还到时会受伤?先揍了再说,谁不服就揍谁。要是连亲哥都不认亲妹,嫂子又能算得了什么,谁认识谁。
自然,这一番心里话,关大姑是不可能跟弟妹老实兜底,而且不光不能兜底,她还得往好的一面描述。
关大姑这关家长房长女身份真不是虚称而已。处事手段如何了得先不提,就口才而言,简直是句句能说到人内心深处。
钱静姝听了大姑子一番话,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好在祖宗保佑,我们业儿不是一般的有能力。
不然真担心秀荷已经是个老实孩子,就她根本压不住儿媳妇,以后我们平安受了委屈连个诉苦的人都找不着。”
关大姑听了直笑,她又不好说据她了解侄孙女就能当大半个家,而且他们那对龙凤胎兄妹有着关家人护短的特性。
嫂子弟妹姐夫妹夫再亲?全比不上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曾祖父如此、父亲如此、谨之如此,业儿也如此。
不意外的,天佑也是如此。何况,这其中还有业儿带大的小北,三个孩子还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又不比寻常。
是了!
刚刚谨之那一句“家和万事兴”的另一层深意,他应该就是指四个孩子能团结同心协力才是万事兴。
不愧是她老弟!可不就是三个孩子全满意的人选,这才是重中之重。老了,真老了,不服老都不行。
“你听?”突然,钱静姝侧过头,“是孩子们下来了对吧?”说着,她就先站起身,“我们也出去吧?”
关大姑倒未在意弟妹赶人,反而更欣慰于弟妹重视孩子们。闻言,她乐呵呵地跟着站起身拉拉好衣服。
趁着还未走到门口,钱静姝悄声问道,“你说到现在秦家怎么还没有打一个电话过来?不像是爱珍做派。”
钱静姝说的爱珍就是她曾经的好姐妹,秦清宁祖母李爱珍。“她那人,我是再了解不过了,还不立即打来电话。”
“兴许是那孩子上楼回房时已经打过电话。看着就是个懂礼的孩子,不然进不了我们家孩子眼里,应该错不了。”
钱静姝微微点头,拉开了房门。但愿吧,就是可惜了。她大孙子是多出色的孩子,根本找不出任何缺点。
这么好的孩子,什么样的名媛淑女找不到,有的是人倒追。结果,居然还要找一个“错不了”的姑娘。
错不了和出类拔萃之间的差距可就不是一般的悬殊。长相,倒是不像秦家人。看着也是落落大方,不会小家子气。就是家世实在太低,秦家已经不是当年的秦家,他们根本给不了她大孙子助力。
爱珍那个老不死的倒是高兴了。这两天应该吃了不少速心丸,就是不知今天还会不会又要以见长辈为由跑过来。
要是再敢嘀咕儿子不亲,孙媳妇亲那姨套,她真要赶人了。她家业儿可说了,人姑娘和那老不死的根本不亲。
也就这一点好。真要找个偏娘家的,倒不是为人媳的爱娘家就有错,谁不是父母生养的,而是爱珍老俩口吧?
当年一出事就偷跑,有失为人之本。说什么愧疚,无颜面对,全是假的,也不想想她这个老姐妹在其中有多为难。
毕竟一切皆由她牵线做媒开始。那些日子她担惊受怕的,就生怕谨之剩下的唯一骨血出了事,那她可真要以死谢罪。
可说好的好姐妹呢?她倒好!结果跑得比谁都快,还托人让她帮忙求情?可谁能体谅到她当时的心情。
回想这一辈子,她帮了多少人?还惹来一个夫妻离心下场。好在老天有眼,厚报来了,她如今就儿孙满堂。
钱静姝看着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