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到了,我们也该出发了,走吧。”
走了几步之后,屠斜突然回过身来,深深的看了贤掸一眼。
“我的朋友,其实从今往后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匈奴人了,有的只是草原上的赵国人罢了。作为朋友,我真诚的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赵国人,这样或许并不会让你得到太多的好处,但是你的子孙会因为你的榜样作用而受益,你的家族会因为你的做法而得到福泽。”
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屠斜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部下们走了过去。
贤掸静静的站在那里,注视着自己老友远去的方向,良久之后才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刚刚的那番话,屠斜是用赵国的语言来说的,从口音上来听的话,你甚至会以为这完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赵国人。
但是在前两年分开的时候,屠斜会说的赵国语言甚至都不超过十句。
“多么简单的道理啊……”
几匹马急速的从贤掸的面前冲过,马上的传令兵高声呼喝道:“大都督有命,立刻上马,一盏茶时间之后出发!”
由于经历了这些天的磨砺,所以贤掸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跨上了自己的坐骑,然后再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夕阳的晚霞在他的视线之中显得极为耀眼,红彤彤的,就好像鲜血一样的颜色。
时间刚刚好。
太阳渐渐的落山了,最后一丝光明也被完全吞噬,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屠斜说的并没有错,匈奴人的确是派了一名足够强悍的将军镇守大本营,也就是都隆奇单于的三儿子逐比和他的三千骑兵。
对于将近十万的妇孺来说,三千骑兵其实已经足够了,毕竟方圆几百里之内早就被匈奴的大部队给扫荡过了,完全不会有任何的人烟。
所以逐比并没有操心什么警戒,恰恰相反的是,这位因为不能够出战而郁闷无比的单于之子将大部分的时间放在了饮酒作乐之上。
这一天,逐比例行公事一般的搂着一名看上去身份颇为高贵的匈奴年轻女子进入了自己的大帐之中,隐约还能够听见大帐之中有调笑声传来。
“哎呀逐比,我可是你父单于的小阏氏,你对我如此无礼,到时候怎么和单于交待?”
虽然话的内容带着责怪的意思,但是从女子那软得几乎要融化的语气来看,显然这里面还是撒娇的意味居多。
随后便是逐比那个破锣一般的嗓子响起:“嘿嘿,我的小美人,父王现在出征在外,整个营地可都是我说了算,只要我不让人说出去,谁会知道这个事情?”
“可是大阏氏她……”
“那是我母亲!你觉得要是我母亲不同意的话,我们两个能够搞到一起吗?好了,别说那些废话了,来来来……”
一阵翻来覆去的声音之后,让人遐想连篇的景象开始在大帐之中上演着,即便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这副景象,但是逐比守护在大帐之外的亲卫们还是不由自主的呼吸声重了一些。
突然间,冲天的喊杀声蓦然响起,一阵耀眼的火光自黑暗之中出现,成百上千的赵军骑兵们举着火把冲进了匈奴人的营地之中,开始大肆袭击。
许多火把被投入了周围的帐篷之中,熊熊火光开始在匈奴人的营帐之中弥漫,尖叫声响成一片。
大帐之中的逐比显然也发现了不对,甚至不顾自己还是赤身露体的状态就直接抄起了一把长剑奔跑了出来,对着大帐之外一脸茫然的亲卫们喝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响起,并且急速的朝着大帐逼近。
“不好!”逐比心知不妙,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跑到马厩之中牵了自己的马匹出来,就打算先带着亲卫跑路。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突然从黑暗之中射了出来,准确无比的贯穿了逐比的喉咙。
一队赵国骑兵随后出现,将因为逐比之死而一片混乱的匈奴卫队杀得大败而逃。
屠斜跳下了马,十分熟练的割下了逐比的人头,对着贤掸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将你的射箭技术给落下。这家伙是逐比,当年好像就是他率领着军队把我们白羊部落追得差点灭亡的吧?”
贤掸轻轻的哼了一声,道:“我不需要这个人头,你拿去领功吧。好了,该去收拾残局了。”
屠斜眼睛一亮,笑道:“没错,逐比虽然死了,但是还有不少的好处等着我们去捞呢!”
屠斜翻身上马,带着贤掸再一次的没入了密密麻麻的匈奴营帐之中。
这一夜,匈奴人的大营之中火光冲天,足足烧了一天一夜才完全散尽,李牧率领着五千骑兵在匈奴人的营帐之中来回冲杀了整整一夜,鲜血将宽阔的弱水水面都完全染成鲜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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