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离开后,唐石在洗手间洗了澡,想起走廊上那个房间,他又换了身衣服走了出去。
前台就是老板娘,四十几岁,化着浓妆,睫毛涂得像苍蝇腿,十根手指涂满了红色甲油,她正掐着兰花指在跟人打电话,见唐石过来,二话不说把电话给挂了,随后笑着问唐石,“帅哥怎么了?”
唐石问,“有烟吗?”
老板娘问,“要哪个牌子?”
唐石要了包中华。
老板娘找完零暧昧地问他,“帅哥,三个人来开什么三间房?打幌子?”
石家人天生的敏感多疑,唐石在石家耳濡目染多年,接人待物方面早就练就一手炉火纯青的察言观色,他笑笑没说什么,老板娘猜不透他想什么。
唐石把烟递了一根给她。
老板娘接过,唐石给她点了火。
老板娘在烟雾里冲他笑,“晚上别睡太早。”
唐石心里得到验证,冲她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秦香罗刚洗完澡门就被人敲响,她隔着门问,“谁?”
“是我。”唐石站在门口说。
秦香罗只犹豫了一秒就把门打开了。
唐石拿着自己的行李,手里还抱着一床被子,进来后,他把门关上,看向秦香罗道,“不介意的话,我今晚在你这打地铺。”
秦香罗哑然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这是直白的想潜规则她的表现手法,还是迂回的表达方式。
但是没等她开口,唐石已经把被子往地上一铺。
“唐总。”秦香罗洗漱完出来后,站在唐石面前说,“您有事可以直说。”
唐石看了眼腕表,“你该睡了。”
他把灯关了,房间立马陷入漆黑。
秦香罗摸黑靠近自己的床,慢吞吞地爬了上去,过了很久,唐石才动,他收拾自己的包,手机什么全部放了进去,紧接着收拾秦香罗的包裹,随后把包全部塞进了床底。
“底下很脏的。”秦香罗忍不住说。
唐石没说话。
快十二点时,秦香罗见他都没什么动静,抵抗不住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她忽然感觉唇上传来压力,睁开眼时,才发觉周围漆黑一片,有人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话。”唐石压在她上空。
秦香罗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他伸手一卷,塞到了床底,“在里面呆着,等我喊你再出来。”
秦香罗:“?”
门口传来门锁扭动的声音。
秦香罗在床底猛地瞪大眼睛。
有极轻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一步一步,很近了。
秦香罗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呼吸声被对方听到了。
对方不止一个人,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钥匙打开这门,但显然,这手法已经十分娴熟了。
惯偷?
秦香罗猜测间,对方已经到了床边。
她这时才想起,唐石还在床上!
就在那一刻,床上的人忽然动了,黑暗中,传来骨骼错位的清脆声响,有人痛得受不住喊了声操。
脚步声陡然乱了起来。
门外又冲进来几个人,他们打开灯,一个男人靠坐在墙上,两条胳膊似乎脱臼了,他动也动不了,躺在那疼得嗷嗷直叫。
其他人立马将视线锁在唐石身上,唐石穿着西装,正慢条斯理地解袖扣。
在他面前站着的几人,正是他经过走廊时看见的那几个打牌的男人,这行人一看就是无所事事的人,整天却住在酒店里,实在惹人怀疑。
他原本以为这是家黑店,却不想,老板娘大概也不爽这伙人很久,‘故意’给他提了醒。
这才有刚刚这么一出。
一个男人喊,“这小子根本没睡!”
另一个人问,“那女人呢?!”
“没看到,先搞
他!”
一共四个男人,已经倒下一个,剩下的另外三个不知是被怒火激起愤怒,亦或者是第一次在唐石这栽了跟头,他们几人对唐石的怨恨十分地重。
一出手就亮了刀子。
秦香罗一直没有从床底出来,她是个拎得清的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她极有分寸,唐石是石家人,显然在打架这方面不会输,而且她一个女人,搞不好一出面就拉唐石后腿,所以她全程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床底。
直到唐石低头看了她一眼,说,“出来吧。”
她才飞快地爬了出来。
地上躺着四个男人,不是胳膊被卸了,就是腿以诡异的弧度被拧向另一个方向。
助理元丰急匆匆地跑来,“老板,是的,是我们的料子!”
“什么料子?”秦香罗看向元丰。
元丰拿出一件旗袍,“这个,在他们的房间找到的,是我们那批货里的。”
秦香罗接过仔细查看,“是,没错,是那批货。”她看向元丰,“你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