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牢房里多塞进去两个人也不是难事,把他们分开关押就是了,不知县令大人何时回来,到时候我再来拜访。”
县令大人是你想拜访就能拜访的吗?
两个衙役虽然觉得这位小公子气势不凡,但竟然这么轻描淡写的说要拜访他们的县令大人,这口气也未免太大了。
看向云萝的目光不由更多了些打量,兰香见状,下意识往前一步,侧身将郡主挡在后面,罗桥也轻咳了一声,上前说道:“之前听说冀北旱灾严重,许多百姓在家中过不下去流落他地,但我们一路过来,却见城中已是井然有序,并没有遇到许多流落街头的灾民。看来贵县的县令倒是个好官,这么快就把灾民都安置妥当了。”
两个衙役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一人说:“这是自然,我家大人虽年纪不大,还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出身,但自从来了我们祁阳县之后,那是一心为百姓做事,人都瘦了一圈。这一次旱灾,我们乌大人是附近几个县第一个开仓放粮,赈济百姓的,还说若是朝廷问罪,他愿一人承担。”
另一人也说:“幸亏钦差大人也是个讲道理的好官,知道此事后不仅没有问罪大人,还赞我们大人赤……赤心啥的。可惜钦差大人没有在汀州府停留许久,很快就往灾情更严重的潍州去了,我们也没有那个荣幸能够见到钦差大人。”
云萝心中一动,忽然问道:“你们的县令可是叫乌来福,泰康十七年的同进士,祖籍江南?”
顿了下,她又加了一句,“长得白白胖胖的。”
两个衙役愣了下,一人说:“我并不知大人名讳。”
另一人则小心的说道:“我恍惚听见太太曾叫过大人名讳,也不知有没有听错……咳咳,但我们大人确实是江南人氏,新上任时长得老有福气。”
兰香“呀”了一声,转头跟云萝说道:“若真是和袁公子同门同科的乌公子,可就太巧了。”
两个衙役不由得惊疑不定,看着他们仿佛想要把他们看出一朵花儿来。
云萝却没有再透露更多的信息,问了他们祁阳县最大的客栈在何处之后,就把一串土匪留在县衙,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衙役们看着这三十来个土匪有些腿抖,县衙里如今就他们两个人,这些土匪若是挣脱了绳子暴起伤人,他们可抵挡不住啊!
心里mmp,还是不得不留一人看守,另一人则飞快的跑到了大牢那里去搬救兵,让守着大牢的狱卒们赶紧把人关押进去。
在大人回来之前,至少不能再出乱子。
云萝很快在县衙附近找到了据说是祁阳县最大最好的客栈,被生意惨淡的掌柜热情的迎了进去,端茶递水,并很快让厨房收拾了几样还过得去的菜式。
等用完餐,几个侍卫也从掌柜的口中把本县以及周围其他州县村庄的事情了解了不少。
云萝始终表现得很平静,仿佛只是无聊的看客,且还是个不爱发表见解的看客。
宿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客栈的房门忽然被敲响,云萝开门就看到了一个黑胖青年,灰褐色的袍子穿在身上,还有些皱巴巴的。
愣了下,云萝才看着眼前这张黑胖的脸,眼角一抽,“乌来福?”
来人可不真是前年春闱上榜的江南学子乌来福嘛,只是当年又白又胖,一看就知没吃过苦受过累的地主家少爷,如今不仅被晒黑了,连身上堆积了二十多年的肥肉都消减了不少。
乌来福看到她也是愣了一下之后猛的瞪圆了眼,那双曾经被肥肉挤压成线的眼睛如今也能瞪得溜溜圆,不过依然不大,显得老实又有几分可爱。
“郡郡郡……”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这位卫家的郡主殿下,顿时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昨夜回来,听闻白天有人送来二十多个土匪,且据说还是与他相识之人。他今日就一早过来了,毕竟待会儿他还要出城去视察下面的各村呢。
云萝默默的将他打量了一遍,“两年不见,乌大人的变化挺大的。”
乌来福从惊吓中稍稍缓过神,闻言便挠了下头,笑得一脸憨厚,说道:“郡……公子的变化也不小,下官差点没认出来。”
他见云萝此时一身郎君的装扮,就及时的收口换了个称呼,又说:“昨晚回来听留守的衙役说公子送来了二十七个土匪,如今都暂且收押在县衙大牢里。又听衙役说公子似乎与我相熟,还说袁公子与我同门同科的,我当时就想到了承志,却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公子。不知公子到祁阳县来有何贵干?”
云萝把他让进了屋里,说:“只是路过,不巧正好遇上了一拨拦路抢劫的流民,且在他们盘踞的山寨里发现一个埋骨的土坑,恐怕害了不少人,就把他们抓起来送到县衙,听衙役喊乌大人,我才想起你似乎在冀北任职。”
乌来福不禁动容,道:“下官不过一微末小官,竟能得公子牢记,实在是荣幸之至。”
“是与表哥相聚时曾听他说起。”
仿佛错觉一般,云萝觉得他的笑容忽然更真诚了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