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跑,而是窝在了客院之中,只余少数的部分学子有交流。
时间转眼流逝,当积雪消融,城外皇庄的土豆抽芽钻出了土壤的时候,让世人都瞩目的会试也终于要开始了。
三月初八,云萝提前将庄子上的事交托完毕,傍晚时回到了京城,次日天不亮就起来,亲自送袁承他们到了贡院门口。
贡院门前的那条街上早已经人山人海,隔着一条街就得下马车步行前进,走得是冠帽歪斜,狼狈不堪。
卯时开门,如今不过才寅时而已,天色仍乌漆嘛黑的,贡院门外的街道上两边都挂着大灯笼,照出下方的一片济济人头。
终于挤到贡院门口,云萝正了一下有些歪斜的衣襟,森森觉得这可比她前世高考的场面吓人多了。
所以她为什么要想不开的亲自送他们来考试?
到门口约三丈距离,送行的家人就不能再继续往前了,云萝看到身旁好多人都在拉着考生殷殷嘱托,沉默了下,转头与袁承他们说道:“安心考试,考不上也没关系,三年后又是一条汉子。”
袁承摸着下巴沉思了下,忽然惊道:“你的意思是说,若考不中就不是个汉子了?”
陈琛“噗”一声喷笑了出来,一下子什么忐忑紧张都消失无踪。
云萝看在今日要考试的份上,不与他们一般见识,指着贡院门口说道:“时辰也差不多了,你们过去排队吧,后天傍晚第一场结束时,我会让人来接你们的。”
“你亲自来接吗?”
“你想什么美事呢?”
这回连李三郎的不由得笑出了声来,看着两人斗嘴,不知不觉的也逐渐安下了心来。
两天后他们第一场考试结束出来的时候,果然没有看到云萝,回到镇南侯府的客院吃饱洗漱然后睡了个天昏地暗,次日又是天不亮起床,到贡院门口排队检查进门,准备开始第二场考试。
如此九天,许多身体弱的考生都禁受不住了,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他们从考场内走出来时都是摇摇晃晃的,在门口就昏倒过去还算是幸运,有几个更是在考试的时候就晕了过去,试卷都没写完就被考场内维护秩序的人抬了出来。
袁承三人还算好,一直到被小厮们扶上了马车才瘫下去。
“都是一样的三场九天,怎么比乡试时累上这么多呢?”袁承瘫在马车里哀怨。
陈二公子也是四肢舒展着仪态尽失,“乡试时秋高气爽,点上驱蚊香也就稍微闷热了点,如今积雪初融,春寒料峭,冻得我手指头僵硬几乎握不住笔杆,你说为何累这么多?”
袁承原地翻了个身,“乡试时我还在想那小小号舍之后闷得我头脑发昏,会试在三月,定不会如此!”
李三郎倚靠着马车壁,有气无力的说道:“三月的江南已经很暖和了,没想到京城却连积雪都尚未全部融化。”
马车接到了这三位公子就迅速的离开贡院回到了镇南侯府,一如前两次一般的洗漱吃饱喝足,然后倒头就睡。
这一次比前两次睡得都要久,之前还要早期赶第二天的场,如今考试结束,不管结果如何都算是告了一段落,可以安安心心的睡大觉了。
一觉醒来,发现已到了第二天的午后,睡得头昏脑涨、饥肠辘辘。
云萝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各自捧着个大碗将汤面吃得唏哩呼噜,毫无斯文仪态。
看到她,才稍稍的注意了些,不再发出太大的声音。
一大碗配料十足的面条落肚,三人都是舒适的呼出了一口气,袁承还打了个饱嗝。
云萝嘴角一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听见,说道,“过几天我就要离京回一趟江南,你们可有什么要我顺路带回去的?”
袁承惊道:“你要回江南?怎么……是出什么事了吗?”
“有圣旨要送去江南,我就顺路同行,回去一趟,没什么大事。”云萝说,“这件事很早就定下了,只是因为之前都在忙着春闱之事,才耽搁了下来。”
三人面面相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已经对京城很熟悉了,也知道了云萝被册封为安宁郡主之事,此时有听说她要随着圣旨去江南,心里就有了些猜测。
李三郎斟酌的问道:“可是因为那土豆和玉米?”
“对。”
不知想到了什么,袁承的脸色忽然有些古怪,问道:“那你何时启程?预备在江南逗留多久?”
“暂定四月初五启程,至于逗留多久还未确定。”
“那时候会试都已经放榜了吧?”
“对,我顺路还能先一步帮你们把好消息带回去。”又看了眼袁承,问道,“表哥有什么事?”
袁承的手指头在桌沿上抠了一下,想了想又摇头,“没事没事,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云萝便又看了他一眼,见他确实不想说便也随他,说起了另一件事,“之前见你们刚刚考试结束都累得很,也不敢打扰,现在缓过劲来了,我娘和哥哥想请你们一起吃一顿酒菜。”